過了許久,軒轅長傾都沒再說話。
夏侯雲歌被他緊緊摟著,呼吸都變得紊亂,渾身也不自在,好像被一團火炙烤著。
許是為了緩解現在的尷尬,她聲音很低地問他,“你怎麼了?”
身邊卻沒有傳來他的回答,隻有深沉的呼吸聲。
夏侯雲歌側眸看他,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長長濃密的睫毛緊緊閉合,眼角眉梢似有淡淡解不開的輕愁,眉心微皺,唇角卻帶著若有似無的淺笑。
夏侯雲歌緩緩抬手,輕輕撫平他微皺的眉心。
他的睡顏,這才變得恬靜安和,像個酣睡的孩子般香甜。
夜色深濃,燃燒的燭火劈裏啪啦,亮起刺目的火花。
夏侯雲歌悄悄將壓在軒轅長傾身下被子中的夜行衣,丟給小桃,小桃趕緊卷好匆匆下去處理掉。
房間安寂下來,隻有床上軒轅長傾還緊摟夏侯雲歌一直不願放手。像個依賴大人的孩子,她每動一下,就摟的更緊。
身邊人的呼吸綿長酣甜,夏侯雲歌也終於打個哈欠,困意來襲。
不自禁地向他溫暖的懷抱靠了靠,每次窩在他懷裏,都會睡的很好,似一個溫暖的避風港,遮住所有的風霜雨打,沒有孤單,沒有寒冷……那種充實的踏實感,隻有南楓曾經給過她。
許是她現在變得脆弱了吧,不然怎會覺得軒轅長傾這種人的懷抱都會如此溫暖,她一定是病了,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閉上眼,嗅著身畔人身上淡淡的幽蘭香氣,沉入夢鄉……
陽光從窗而入,照在身上暖暖的,讓人有懶床貪睡的衝動。
軒轅長傾還抱著夏侯雲歌,似未饜足般不願放手。他又延誤了早朝,也不見焦急。他一直強硬擁著夏侯雲歌睡到晌午,這才戀戀不舍的起床。
實在是門外的東朔催得緊,朝中大臣都聚集在瓊華殿的書房,等待軒轅長傾去處理朝務。
軒轅長傾起身,不鹹不淡呢喃一句,便匆匆穿衣走了。
“也就能睡這一次好覺了。”
應是前方戰事有變,才會如此焦急吧。
小桃端著午膳進門,這才說起了,一些外麵宮人傳的話。
夏侯雲歌也得知,為何軒轅長傾這個滴酒不沾的人,昨夜喝得酩酊大醉。
昨天柳依依就醒來了,軒轅長傾卻是怒氣衝衝離開柳依依房中,至於屋內發生何事,無人得知。有人說,是柳依依說錯了話,氣得軒轅長傾失了理智。也有人說,是魏荊公子和柳依依舉止太過親密,攝政王吃了醋。更有人說,攝政王是怕王妃吃醋,見柳依依醒來,趕緊和柳依依撇清關係。
這些荒唐的謠言,也就那些閑來無事的宮人臆想的到。
柳依依在軒轅長傾心中的地位,旁人不得知曉,夏侯雲歌卻是看的真真的。說是軒轅長傾的心頭肉,也不為過。
具體軒轅長傾為何會從柳依依的房中負氣離去,後來還是魏荊告知的夏侯雲歌。
原來,柳依依醒來後,一聞到周遭的藥味,當即辨出是安胎藥。
柳依依一向聰慧,怎會不知,懷孕的事已被人皆知。柳依依瞬時淚如雨下,沙啞的聲音,幹裂似帶著血。
“為何不讓我去死。”
隻這一句話,軒轅長傾如鋒芒在背,刺得周身每一條神經都劇痛不已,轉身摔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