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歌一把就擒住錦畫揮舞過來的拳頭,像獵人捕捉白兔般輕鬆,掄起一巴掌,扇了過去。
錦畫吹彈可破的臉上,瞬時印出鮮紅的指印,唇角滲出淡淡血痕。
錦畫愣住了,終於不再瘋了般發狂,驚愕又憤怒地瞪著夏侯雲歌,一雙哭得紅腫的眸子,似能泣出血來。
“你敢打我!”
“別在我這裏發瘋,我警告你。”夏侯雲歌大力捏住錦畫纖細的手腕,力道之大,似能將她的骨頭捏碎。
錦畫痛得臉色泛白,硬是咬緊牙根不吃痛出聲。眼前女子的狠辣陰厲,終於讓她感到一絲懼意。
夏侯雲歌一步步逼近錦畫,迫得錦畫一步步後退,臉色一寸寸褪盡隻剩一片枯白。
“你敢打我?”錦畫攢足一口氣尖聲大喊,“我會叫我爹,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夏侯雲歌不屑冷笑了一聲,“你爹?他會管你的死活?錦畫,不要在這裏胡鬧了,否則隻會讓人覺得你可笑又可悲!”
“你說什麼!”錦畫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拔高嗓子叫了起來。
“我說你隻是你爹的一顆棋子,與他的權勢地位相比,你的性命,他未必憐惜。”夏侯雲歌拽著錦畫,直接丟出房門。
錦畫摔倒在門口,一幫丫鬟紛紛退後避開,沒一個人攙起她或是接住。
錦畫終於哭出了聲,尖聲大叫。
“一定是你跟長傾哥哥嚼舌根!否則長傾哥哥怎麼會忽然說我得了瘋症,將我軟禁?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和長傾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你休想挑撥我和長傾哥哥的關係!我爹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真是幼稚!
“孺人!”小桃怒斥一聲,“誰不知道,大婚那日,忠義公為了跟攝政王爭個一時長短,你和你弟弟的性命,可都全然不顧呢。若不是娘娘幫你,你早就成為一撮飛灰,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質問娘娘!”
錦畫的臉色白得幾近透明,顫抖的唇瓣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怎麼可能!你胡說!”
大婚那日,她與爹爹故意上演的苦肉計,爹爹的劍法,她當然知道,不會有任何偏差。不過是傷個皮肉而已,最後自己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
“孺人自是不信!孺人當時已經意識不清了。後來的事隻能聽身邊的人說什麼,信什麼了。”小桃怒瞪了一眼門外看熱鬧的丫鬟們,“有什麼好看的!沒看見過瘋婆子撒潑!”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錦畫怒叫一聲就從地上爬起來,真的好像瘋子一般發狂,揮起拳頭衝向小桃廝打。
夏侯雲歌忽然站在小桃身前,擋住了錦畫發瘋。那一雙明眸冷到極點,硬生生迫得錦畫,揮起的拳頭僵滯住在半空,硬是半天沒落下來。
錦畫昏漲的腦子也終於有了一絲清明,今日若真打了夏侯雲歌,她得瘋症的事,便要落實了。
“滾。”
夏侯雲歌紅軟的唇瓣中,迸出堅硬而冰冷的字眼。
錦畫渾身猛然一滯,她清楚看到了夏侯雲歌周身彌漫的森寒殺氣。她從小在軍營長大,站在城牆上無數次看過兩軍對壘,將軍上陣廝殺。她從小就對殺氣再熟悉不過,卻是從沒見到哪個女人身上,可以迸發出如此侵骨入髓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