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歌不由心口一涼,軒轅長傾……
真的會用她的命開刀嗎?
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若不是他一步步操控,她又豈會身處風尖浪頭。
夏侯雲歌最後一個字音剛落,魏荊猛然轉過頭,虛冷的目光似是要將她從內而外的剖開,“安內攘外,王妃既有此等見識,竟還會國破家亡?”
“若非如此,你可會現身?”
魏荊重新審視夏侯雲歌一番,仿佛是剛剛認識她一般,“唔,說的也是。”
“此時局勢正是混亂之際,渾水摸魚恰到好處。所以,魏荊公子,有意助我一把了。”夏侯雲歌眸底清亮似水,也終於看到了自由天地的曙光,發自肺腑的欣喜,讓她傾世容顏煥發迷人的光彩。
魏荊眼波粼粼,溫柔中噙著一絲親人間的寵溺,“王妃謀智過人,又何需我相助。”
“我隻是紙上談兵罷了,談不上謀智。”舉目看向蔚藍的天空,悵然一歎,“在這機關重重的牢籠,沒有你相助一把,如何逃得出去呢?”
“雖是渾水摸魚,但也要不著痕跡。”魏荊撫摸下顎,麵色深沉,“攝政王將你看的很緊。”
夏侯雲歌眸光微轉,忽然很想撕掉魏荊麵具,看看那麵容下的真實表情,到底是何。既已有意相助,卻還猶豫不決,到底是何用意?憑借魏荊的輕功,逃出暗衛嚴守,輕而易舉。
“你能看破這時局也好,早日跳出也免得被殃及自身。這攝政王王妃之位終是與你無緣……”魏荊平淡的麵容上收斂起所有的情緒,令人無法一窺究竟。
夏侯雲歌聽到“無緣”二字,心頭猛然一跳,未經思慮已然開口。
“便是依依了。”
“你希望是依依?”魏荊不經意的一句話,猶如細針刺入夏侯雲歌心底,“依依倒是不錯的人選,長傾身中劇毒,而依依的血卻能適當的壓製一些,減少他發病時的痛苦。”
“劇毒?”夏侯雲歌訝然出聲,柳依依的血壓製劇毒?
想起曾經在榆林鎮的雨夜,數日前軒轅長傾三日不離書房時的狼狽,便是那個毒?那個讓他嗜血如命的毒?
魏荊鳳眸眯起,笑得狡詐,脫著長腔,“哦,原來雲歌還不知道,長傾當年墜落懸崖,被依依救起時已然毒入經脈。每逢發病,筋脈就糾結凸起,血液逆流,生不如死!”
最後四個字,魏荊咬的極重,一字不落的敲入夏侯雲歌心底,有振聾發聵之勢。
“你是神醫,解不了這毒嗎?”夏侯雲歌裝似無意一問。
從軒轅長傾的話中,大致也知道,那毒和已死的“夏侯雲歌”有關。或許冥冥之中,她們有著千絲萬縷不可割棄的聯係,不然身處兩個世界同名同姓,最後她成了那個公主,所以就必須承受那個公主的一切。
她不想,卻又不得不承受。
“極為棘手,十年來才研得一方,不過那藥引太難得了。”魏荊語意深深,“然而對於雲歌你來說,或許不過是舉手之勞。”
夏侯雲歌疑惑不解,“我?舉手之勞?”
“你到底有沒有聽說過龍玉?你的母後一次沒有對你提起過?”魏荊終於問出心底糾結已久的問題,“白紋血淚,傳承自上古龍族。是巫族至寶,卻在幾百年前遺落民間,後有傳言,就被收藏在南耀皇宮,你的母後才會離開巫族,來南耀尋龍玉。”
風起,帶起落葉紛揚打在臉上,竟覺得有些微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