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梓婷一路駕馬直衝到甘泉宮,哭著撲入太後的靈堂,趴在太後的棺木上,泣不成聲。
“母後!是女兒不孝!連您最後一麵也沒見到……女兒……是當真不孝啊……”
宮人們一邊哭著一邊為她披上孝服,腰間係上白綾。
軒轅梓婷哭得聲嘶力竭,讓人心裏發酸,跪著的宮人們,哭聲更加悲淒。
錢嬤嬤跪著爬到軒轅梓婷身邊,“公主節哀呀!別哭壞了身子……”話是這麼說,不禁又抱怨一聲,“太後娘娘落難時,公主去了哪裏,怎沒陪伴在太後身邊啊!”
軒轅梓婷救走上官麟越的事,宮裏幾乎人盡皆知,那時候的太後隻顧著氣憤被軒轅長傾囚禁,後又抓住夏侯雲歌和柳依依,這個疼愛的親生女兒,也拋之腦後了。
軒轅梓婷想到自己任性的行為,最後換來的是母親最後一麵也沒見到,就越發覺得不值,甚至暗惱自己動錯了情,愛錯了人。暗恨上官麟越,自己這般付出,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下。
在靈堂前哭了一會兒,軒轅梓婷便追問錢嬤嬤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母後從山頂掉落下來嗎?怎麼會忽然薨逝?母後的身體一向很好的,一向很好的呀!”
軒轅梓婷通紅的目光,緊緊盯著錢嬤嬤,見錢嬤嬤隻顧哭,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便一把抓住錢嬤嬤的衣領,使勁搖晃,“你倒是說啊,你倒是說啊!”
錢嬤嬤看了一眼在一旁守靈的軒轅景宏。
軒轅梓婷見錢嬤嬤這般猶豫難言,便在心裏料定此事絕非表麵那麼簡單。
軒轅景宏走過來安慰地拍了拍軒轅梓婷的肩膀,“皇妹,人各有命,母後陽壽已盡,誰也沒有辦法。”
軒轅梓婷哪裏會信這種說法,依舊拽著錢嬤嬤逼問,“你今天不跟本公主說出個所以然,本公主就殺了你!”
錢嬤嬤總算豁出去,哭著喊道,“太後娘娘確實死得蹊蹺,可老奴當時就守在太後身邊,實在不知是何人所為。”
“你不知是何人所為,我卻是知曉了!”軒轅梓婷就好像篤定了誰是凶手一般,眼裏射出凶狠的光芒。
“梓婷!”軒轅景宏呼喚一聲,還是沒能阻止軒轅梓婷衝出去的腳步,“你去哪裏!”
軒轅梓婷已經抽出腰間藏著的軟劍,怒氣衝衝地衝出了瓊華殿。任憑軒轅景宏在身後呼喊,也不回頭。
軒轅景宏怒目瞪向錢嬤嬤,錢嬤嬤有些心虛的目光閃爍一下,卻對外麵跑出去的軒轅梓婷大喊了一聲,“公主!一定要為太後娘娘報仇啊!”
話音未落,錢嬤嬤便哭著衝向太後的棺木,紅白色的濃漿濺了滿地,當場就沒了氣息。
眾宮人嚇得驚叫,礙於皇上在場,又趕緊捂住嘴,匆忙忙去處理錢嬤嬤的屍體,還有地上淋漓灑落的漿液。
軒轅景宏隱忍地閉上眼,一言不發,這是呼吸變得沉重壓抑。
軒轅梓婷衝入瓊華殿,直奔夏侯雲歌的房間,一腳踹開門,那裏麵卻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她便衝入軒轅長傾的書房,大聲喊著。
“把夏侯雲歌那個賤人給我交出來!”
軒轅長傾正在靜心處理公文,準備這兩日出征前線,軒轅梓婷沒頭沒腦的闖進來,手中的劍尖就指向了軒轅長傾。
軒轅長傾抬頭,輕瞥了軒轅梓婷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筆,冷著一張臉問道。
“聽誰對你說了什麼?這樣魯莽衝進我的書房,像什麼樣子!”
往日裏軒轅梓婷是怕極了軒轅長傾發火的,而如今滿心的悲痛欲絕,也不知什麼叫畏懼了。依舊拿著劍,指著軒轅長傾哭喊著,“你的好王妃,連母後都害死了,你還護著她!還不快點將她給我交出來!”
“太後的事,怨不得別人。”這是實話,軒轅梓婷卻聽不進去。
“那到底是你的母親!你連一聲母後都不叫,也不去守靈,就皇兄一個人在那裏!你這親生兒子卻在這裏做什麼?國務國務,你的眼裏就有國務!”軒轅梓婷瘋了一般撲上來,就將桌上堆疊的奏折筆墨紙硯全部推翻在地上。
軒轅長傾依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任由軒轅梓婷發瘋,隻是一張臉繃得越來越緊。
“你才是母後的親生兒子!連最後的孝道也不盡,你是什麼兒子!快點叫夏侯雲歌交出來,否則我就毀了你的瓊華殿!”軒轅梓婷到處砸東西,哭喊著發泄心裏的悲痛,直到累了才蹲在地上痛哭。
軒轅長傾依舊坐在那裏,沒有什麼過多反應,“我也在找她。”怎麼找,也找不到。
後麵的話,軒轅長傾忽然就無力說出來了。
“這就更加說明,她是畏罪潛逃!”軒轅梓婷就是肯定了是夏侯雲歌對太後下的手,“她連自己同宗的姐妹都能殺害,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何況母後當時毫無反擊能力,甚至連求救都喊不出口……就那樣……就那樣……”
軒轅梓婷嚎哭起來,哭得軒轅長傾心裏亂亂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