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景宏這次出來,隻帶了高公公還有兩個隨從,沒有帶林夢柔。如此輕車簡行,想來是知道她還在人世,便急匆匆趕來虞城確認了。
如此這般焦急,若說君錦雲在軒轅景宏的心裏沒有一點地位,夏侯雲歌絕不相信。
可軒轅景宏隻和軒轅長傾喝茶寒暄,談笑風生,或者談論一些朝中大事,臉上一點悲傷的神色都再尋不到絲毫痕跡。
終於,軒轅景宏的目光落在夏侯雲歌身上,見她還站在軒轅長傾身側,趕緊說,“弟妹快坐,不必拘謹,都是自家人。”
夏侯雲歌欠下身,便要去一旁的座位落座,可軒轅長傾還是拉著她的手不放開。夏侯雲歌臉頰微紅,嗔怪地瞪了軒轅長傾一眼,他總算笑著放了手。
軒轅景宏噙著一絲壞笑,瞥了一眼他們倆人,“如此恩愛如膠似漆般,真真讓人豔慕。”
麵對軒轅景宏的揶揄,軒轅長傾也不自然起來了,輕咳一聲,趕緊飲茶,叉開了話題。
“君無忌死的好,那些跟隨他多年的亂黨,群龍無首,也就不能再作亂了。”軒轅長傾慢聲道。
夏侯雲歌一驚,隨即身心頓時輕快起來。沒想到君無忌死了!
怪不得君無忌一直都沒動向,原來是死了。
“也不知是誰下的手,頭皮都被刮個幹淨,手法當真奇特。為兄昭告天下抓凶手,也不過給天下人做做樣子。不過……”軒轅景宏歎息一聲,“終究是舅父,是我們的長輩。不得善終,實在另人心痛。”
軒轅長傾卻沒軒轅景宏表現的那麼獨愁善感,隻是挑眉望了一眼夏侯雲歌。
隻見夏侯雲歌,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噗哧笑了。
“弟妹在笑什麼?”軒轅景宏滿心好奇地問夏侯雲歌。
“沒什麼!”夏侯雲歌趕緊收拾幹淨臉上的笑意。她怎麼能說,自己想到了魏荊曾經對自己說,他在江湖上花高價懸賞要君無忌的滿頭白發。
到底君無忌最後死在江湖人的手中,連頭皮都被刮個幹淨,該是多麼殘忍的手段。
想到那個叱吒沙場一生的老者,本是一代梟雄,最後卻是這般淒慘的收場,也不禁讓人惋惜。
尤其在想到君錦雲後,夏侯雲歌當真笑不起來了。
軒轅長傾勾了勾唇角,低頭飲茶沒有做聲。見身邊的軒轅景宏,又很健談地談論這一路上的風趣之事,軒轅長傾心中悵然一歎。
對於軒轅景宏的強力掩飾悲傷的舉動,軒轅長傾怎會看不出來。
軒轅景宏見自己隻是自說自話,便對夏侯雲歌說,“聽說弟妹生了一個很漂亮的小郡主,我很是開心!一會見了小郡主,我得給她個封號,封為公主,弟妹覺得如何?”
夏侯雲歌淺笑著點點頭,“皇上決定就好。”
“走走走!讓為兄看看你的女兒,光你信上說,那孩子長的如何如何漂亮可不行,得為兄親眼看一看才作數!”
軒轅景宏來了興致,便催促兩人趕緊起身帶他去看小福兒。
軒轅長傾推脫不過,一邊說一邊在前麵帶路,“皇兄滿身疲憊,也不先歇一歇。”
“看我們軒轅氏的第一個小郡主最要緊。”軒轅景宏急不可耐地走在前麵去了。
是啊,這還是軒轅氏下一代第一個孩子。
不。
夏侯雲歌想到了君青青的孩子,算算日子,應該比她的孩子更早出生才對。她抬頭望著走在自己前麵的軒轅長傾,一直都想問,君青青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軒轅長傾說不是他的,那麼她就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
可如果君青青腹中不是軒轅長傾的孩子,在太後死後,君家再無力抵擋他的強勢的時候,為何君青青還被養在子衿閣裏?在君青青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值得軒轅長傾那般保護。
這裏麵,又有什麼故事?
夏侯雲歌搖搖頭,揮散這些胡思亂想。
當軒轅景宏見到玉雪可愛的小福兒,喜歡的愛不釋手,非要在懷裏好好地抱一抱,過過癮。
軒轅景宏抱孩子的姿勢實在不好看,小福兒在他懷裏很不舒服,一向不喜歡哭的她,都不舒服地咧嘴哼唧起來。
軒轅長傾在一旁很心疼,又實在不忍心拂了軒轅景宏的興致,一個勁地說。
“這丫頭脾氣特,不喜歡被人抱。還是讓她去搖籃裏躺著吧,別尿到皇兄身上。”軒轅長傾覺得自己選了一個最拙劣的借口。他又趕緊說,“皇兄一路跋涉,也是累了,我這便準備香湯,讓人伺候皇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