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些我都懂得,他要守護住朝堂!可我就是要跟著娘娘,不要與娘娘分開。就讓小桃再伺候娘娘兩年吧,等小郡王大一點了,小桃就回來,隻要那時候沈將軍心思未變,我就嫁給他。”
夏侯雲歌想了想,這大概也是小桃留給沈承安的一個難題,便點頭答應了小桃。
李琴抱著小福兒,東朔和梅跟在身後,夏侯雲歌盯著梅,就有些好奇了,梅不是看著梅雲呢嗎?
“既然離開,梅雲我已經放走了,讓她自己去尋找自己的下半身去。還有……”
“還有什麼?”
軒轅長傾俯身在夏侯雲歌的耳邊,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字字卻無比的清晰,無比的讓人心靈顫抖,“十多年前的事,她都告訴我了。是我誤會你了,白白恨了你那麼多年,白白讓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其實,早在南耀時,我好像就喜歡上你了。”
夏侯雲歌心頭一顫,軒轅長傾從後麵緊緊抱住她,她笑著貼在他的懷抱中,輕輕地對他說,“過去的,就都忘記吧。”
剛沒走幾步,竟然看到軒轅梓婷火急火燎地奔來,以為有什麼事,可見了麵,軒轅梓婷卻閉著嘴巴一言不發了。
“怎麼了?梓婷。”軒轅長傾還是以一種想要保護夏侯雲歌的姿勢,站在夏侯雲歌麵前。
軒轅梓婷看了夏侯雲歌一眼,目光便落在軒轅長傾身上,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軒轅長傾猜到軒轅梓婷是趕來送行的,也沒說什麼,便帶著夏侯雲歌走到攝政王府的大門,沒想到上官麟越竟然騎著高頭大馬剛剛勒住馬韁定在攝政王府大門外。
軒轅長傾沒有阻撓住上官麟越深深望著夏侯雲歌的目光,而是任由上官麟越看著夏侯雲歌,因為他覺得,是時候讓上官麟越死心了。
“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若你解決不了,我會很生氣。”軒轅長傾俯身在夏侯雲歌耳邊小聲說,雖然含笑,聲音裏滿滿都是威脅。
“我知道了!”
夏侯雲歌走上上官麟越,上官麟越便從馬背上跳下來。
“雲歌,你不為榮華富貴嗎?我好不容易成了大將軍王,可以給你最好的富貴榮華,你卻跟攝政王拋開一切,隱退民間!”上官麟越憤憤地說。
“我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榮華富貴,而是一顆心。我現在尋到了我想要的那顆心,其餘的一切,就什麼都不重要了。上官將軍,你也有你自己應該去追尋的一顆心,而不是本著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原則,一直追尋著不屬於你的東西。真正的愛,不是得到,而是付出。”
“不是得到,而是付出?”上官麟越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打擊到了一樣,臉色都難看了。
夏侯雲歌回頭看向站在攝政王府門口內的軒轅梓婷,她好像在刻意躲避著上官麟越,精致的小臉上都是一片好似死去了靈魂的漠然。
“梓婷公主為你付出了很多很多,她很愛你,是真的愛你,你不該辜負她。”夏侯雲歌道。
上官麟越早就懵了,在得知夏侯雲歌要和軒轅長傾隱退的那一刻,整顆心就空了,不知道自己追求了這麼久,到底為了什麼。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想要得到的女人,卻終究從指縫中溜走。
“上官將軍,我相信,屬於你的幸福,一直都在等著你。雖然我們做不成戀人,但我們可以成為朋友。”話落,夏侯雲歌轉身就走。
上官麟越忽然喚住她,“你真的要走了?”
夏侯雲歌點下頭。
“你真的愛他?”
“對,很愛。”夏侯雲歌深深望著不遠處的軒轅長傾,目光相觸的瞬間,都是滿滿的愛意。
上官麟越靜默了幾秒,忽然笑了起來,高聲音對夏侯雲歌說,“我還是那句話,要是他對你不好,我就將你搶走,不管你願不願意。”
夏侯雲歌背對著上官麟越,對軒轅長傾挑挑眉,意思告訴他,她可是隨時都有人要的香餑餑,千萬別對她一丁點不好。
但夏侯雲歌的回答,卻讓軒轅長傾也大吃一驚。
“他會一輩子都我好,我們會白頭偕老到永遠,這一輩子,你都不會有機會將我從長傾身邊奪走了。死心吧,上官將軍,別為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浪費太多的時間。”
話落,夏侯雲歌大步離去,走到軒轅長傾的身邊,緊緊握住軒轅長傾的手。
軒轅長傾挺拔的身軀,愈加高大,將夏侯雲歌完全籠罩在他的氣勢之下,淡淡瞥了一眼上官麟越,以一副勝利者意氣滿滿的狀態,上了馬車。
上官麟越的目光,一直追隨遠去的馬車許久,目光才慢慢收回,不經意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軒轅梓婷。
軒轅梓婷趕緊挪開一直看著上官麟越的目光,微紅著臉,倉猝地轉身,就要逃開現場。
上官麟越卻一個箭步上來,一把拽住軒轅梓婷,“自從在皇城外一別,太後薨逝,你就再沒跟我說過一句話。你在怨恨我嗎?”
軒轅梓婷不說話,一把將上官麟越推開,匆匆下了台階,上了軟轎,回宮去了。
上官麟越隻覺得胸口憋著一團火,軒轅梓婷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追問個因果出來才罷休。騎上大馬,跟著軒轅梓婷的軟轎一直到了皇宮門口,還不肯離去。
軒轅梓婷還是不理他,直接入了宮門。
上官麟越心情不佳,就跟軒轅梓婷牟上了,他也跟著入了宮,就跟著軒轅梓婷,任憑軒轅梓婷加快腳步,也甩不開他。
軒轅梓婷氣急,紅著雙眼瞪著上官麟越喊道,“我已經決定忘記你了!你就不要再糾纏我了!”
上官麟越卻雲霧清朗地笑了,“憋了這麼久,你終於跟我說話了。”
……
夏侯雲歌的馬車走路沒多久,就又停下來了,攔住馬車的人,居然是鳳七娘。
鳳七娘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算一算也有六個月了。
陪在鳳七娘身邊的人,居然不是石君意,而是大順子。鳳七娘步態沉重地走到馬車前,道。
“我來鬆鬆你,也沒什麼好東西,王妃身邊也不缺什麼,就什麼禮物也沒準備。”
“你能來送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夏侯雲歌和鳳七娘聊了兩句,便看向始終護著鳳七娘左右的大順子。大順子對夏侯雲歌現在的態度,那真是恭敬,完全沒有在威武山時的憤憤不平。
鳳七娘聽說夏侯雲歌想回到威武山的惠安鎮去,就也想跟著去。她早就想念那裏了,京城的繁花生活不屬於她。而她在經過左右掙紮,權衡一番之後,也終於決定選擇了孩子的親爹,選擇了大順子。
既然鳳七娘也想回到惠安鎮去,大順子是從來不會反駁鳳七娘意思的,便趕緊掏錢去找馬車。
一行人便這樣上了路,走著走著,馬車就又停下來了。
軒轅長傾有些苦惱地問東朔,“又是誰來送行?”接著,軒轅長傾有些懊惱地瞥了夏侯雲歌一眼,“沒想到,一個送我的都沒有,都是來送你的。什麼時候,你的人緣這麼好了。”
“回王爺,是……錦畫小姐。”
夏侯雲歌當即臉子一沉,軒轅長傾全然沒了方才的不忿,趕緊軟下臉子,連聲道,“我們現在可是清清白白,就是她在攝政王府裏時,也是清清白白,你可不能動氣,小心傷了胎氣。”
一直小心跟在馬車後麵的錦畫,見被人發現,直接就從樹林中冒了出來。
東朔走過去,歎息一聲,問錦畫,“你是來跟著王爺的?你不是已經想開了,再也不會打擾王爺了?”
錦畫卻紅了雙頰,低下頭,小聲嘟囔一句,“我來跟著你的。是你說,要保護我,可你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