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美人,雖然一身丫鬟打扮,但並不能掩蓋住本身顧盼生輝的神韻,忍不住讚歎“肌膚若雪,豔若桃李,真是個漂亮的美人。”
鄭旦走到夷光的旁邊,站定,有些慘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雙手緊攥,“多謝小姐妙讚,鄭旦不敢當。”
“坐下一起吃吧,以後咱們就姐妹相稱,不分彼此,可好?”夷光對著鄭旦說完,抬頭笑著征詢施夫人的意見“娘親,鄭旦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發現及時,恐怕女兒就見不到娘親了,不知女兒可否與她結拜?”
其實,夷光真正的心思是想,如果結拜,以後鄭旦一旦成為吳王妃,自己也跟著吃喝不愁;就算自己預估錯誤,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也有個年齡相仿的人可以作伴。兩全齊美的辦法,何樂而不為呢。
施夫人一愣,暗想,女兒落水,脾氣變的這般好,也明事理許多,當然是好事,隻是這年齡搞混,實在像極燒壞腦子,隨即笑著說“旦兒比你要大一歲,怎可叫人家妹妹。”
夷光心想,這次完蛋了,真是多說多錯,看看現在就露餡了,看鄭旦也就十五六的年紀,我還要比她小,那不就成了十三四甚至更小,想到這夷光就渾身起雞皮疙瘩,明明二十幾的人非要裝成十三四的小孩,看來以後要少說少錯了。
施夫人瞅瞅自己女兒臉上奇怪的表情,又瞅瞅鄭旦,笑了笑“殤兒,雖然咱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但也算是苧蘿村方圓幾十裏數一數二的大戶,義結金蘭這事怎可草率,等會稟明你爹爹挑個好日子,再行禮。”
殤兒?夷光心想,自己不應該叫施夷光麼,既然有鄭旦,那就應該有西施,根據自己的名字猜測是西施沒錯啊,可是這殤兒從何來,難道是乳名,想到這,夷光便不再計較。
夷光想了想施夫人說的也算是有道理,點點頭表示同意,扭頭笑著扯了扯鄭旦的衣袖,甜甜的說“姐姐說可好?”
“那是鄭旦的福分,一切聽夫人安排。”鄭旦施禮,抬起頭笑了笑,雖然笑容燦爛,但笑意卻未達眼底。
看到鄭旦的笑容,竟讓夷光心裏泛起害怕,連忙搖搖頭,怪自己多心。
“娘親,女兒落水撞到頭部,有些事情記不很清楚,還是讓鄭旦姐姐跟在我身邊吧。”夷光為了讓施夫人相信自己,特意裝作很難受的樣子揉了揉腦袋。提前把這話說出來,也避免了以後真遇到熟人不認識的尷尬。
“也好,讓旦兒陪著你,為娘也放心。”施夫人慈祥的笑容讓夷光心裏暖暖的,就像冬天裏的陽光,讓她安心。
夷光聽到鄭旦長長的舒口氣,似是解除什麼威脅,夷光望了眼鄭旦,並未覺得有任何異樣,又一次怪自己太多心。
華燈初上,夜涼如水,整個院落籠罩著昏黃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裏,溫暖如晝,施夫人走後,鄭旦開始給夷光講述所謂的自己經常做的事情。
實際並非像夷光想象的那麼簡單,她穿越來的這個地方是春秋時期的越國,本名叫施無殤,家住苧蘿村的東麵,家中除了父母及她,還有一個哥哥施青山在百多裏外的都城東陽做布帛生意,家中雖未良田千傾,也有百餘傾良田,雖未奴仆成群,卻也有二十餘人,就像施夫人說的,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也算是苧蘿村方圓幾十裏內數一數二的大戶。
聽在夷光耳朵裏卻極為受用,像這樣的家境,也算的上土財主了,記得一直愛跟燕子開的玩笑話,幻想自己是土財主家的小姐,家有良田千傾,終日不學無術,沒事領著一群狗丫鬟上街調戲良家美少年。現在想想,也僅僅隻是一天的時間,天地便換了顏色,改天自己也領著丫鬟去市集走走,顯擺一下威風。
夷光想多了解一下苧蘿村的情況,既然自己不是西施,如果年代不錯,應該會有另一個叫施夷光的女子出現吧,夷光想到這,笑著試探“姐姐,苧蘿村西麵是否有個叫施夷光的浣紗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