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征愣下,隨後投以溫柔的笑容,也跟著點點頭,男子一襲藏青色的長衫,銀線繡著行雲流水,青絲隨意的用玉環束著,額前的兩縷青絲隨風拂過臉頰,彰顯著主人隨意的個性,儒雅的氣質多了份書卷氣,夷光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藏青色長衫的男子是立在青衣衛的圈外朝著這麵喊得妹妹,而鄭旦似乎也認識他,跟他還很熟識,最後的他的目光是衝著自己的,那…,一個熟悉的名字閃過夷光的腦海,施青山!是的,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為什麼會在緊急情況下出現,會說如果誰傷她一根汗毛,讓別人死無葬身之地,夷光柔柔的笑了笑,為有這樣的哥哥感到高興,不由得又打量下施青山,一個渾身上下閃現著儒雅書卷氣的商人。
“青山,你來了。”範蠡走向前,溫潤的笑著開口,彷佛遇到多年的好友,沒有敵對,沒有威脅,隻有滿目的風光*,滿目的款款情意。
“放了我妹妹!”施青山坐在馬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冷冷的開口。
“這…有些困難。”範蠡眉目含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狀似沉思。
“你到底想要怎樣?”施青山翻身下馬,語氣冷冽。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範蠡輕笑出聲,彷佛在談論無關生死的風花雪月般簡單。
夷光望了眼兩個並排一起的男子,聽著他們的話,忽然感覺很曖mei,不往背背方麵想都不行,夷光忍住飄遠的思緒,繼續觀察著兩人,究竟他們倆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這是夷光現在最想知道的。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妹妹,包括你。”施青山堅定的說道,青絲揚起,衣袂翻飛,夕陽下竟有種絕然。
“這不是我害的,是她有些笨。”範蠡朝著夷光的方向望了眼,收回視線,對著施青山分析。
“不管刺客救不救出去,我妹妹已是在瓜田李下,但…我希望你,看在我們認識二十年的份上放過她。”施青山語氣有些軟下來,似是求情。
夷光忽然意識到他們的談話,他們的秘密,都有她的存在,似乎一切因她而起,想到這,夷光穿過青衣衛的包圍,來到施青山身旁,站定,“哥哥,事情如果與我有關,那咱們就好好談談吧。”
青衣衛不明所以,也未見範蠡下令,沒有阻攔夷光,讓她順利的通行。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施青山對著夷光溫柔的笑了笑,“一切有我處理。”
“既然與我有關,當然要有我自己做決定。”夷光伸出手握住施青山的,“哥哥,謝謝你。”
“看來我妹妹真是長大了,那咱們就到旁邊談談。”施青山給了夷光一個肯定的微笑,牽著她的手就向前走去。
範蠡有些訝異夷光的改變,從何時起那個整日纏著自己喊著我要嫁蠡哥哥為妻的小女孩不見了,從何時起一個整日霸道喊著‘範蠡,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死給你看’的大女孩不見了,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施無殤是自己所不認識的,就像一個謎,難道真是如鄭旦所說落水摔壞腦袋,可是,即使摔壞了腦袋,那種霸道到骨子裏的壞卻是改變不了的,但是現在眼前的施無殤,卻讓自己那樣的不熟悉,對自己如此的淡漠。
範蠡搖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一絲的不舍,跟上施青山與夷光的腳步,冷笑著心想“這不正是自己所要的結果麼,幹嘛心會有那麼一絲一絲的痛,如同針紮一般。是為了與青山的二十年手足情吧。”範蠡隻能這樣搪塞自己,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可是他從未思考過,自己是否也會喜歡上那個從小流著鼻涕,哭喊著說‘蠡哥哥,我要嫁你為妻’的施無殤。從未想過自己小時候的誓言‘殤兒,我會陪你到老。’
於是此刻的三人各懷心思,進行著認為自己最好的事情。冷風起,卻吹不掉愁緒,隻吹起一地落葉,如蝶舞般戀著樹,飛到半空,最終跌落回泥土,就像每個人的宿命,都有各自的軌跡,無論如何努力,走向的始終是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