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火婦人坐到床沿上,伸手揉搓著夷光有些冰涼的手,輕笑“夷光姑娘別見笑,我家這老不死的就這樣,不想提當年事情,尤其是施員外死後,他就更自責了。”
“那嬸嬸應該知道怎麼回事了,不知當講不當講。”夷光瞅了眼灰衫中年人的背影,很是寂寥,然後又瞅了眼風火婦人,覺得這件事在他們之間應該是不願意提的傷疤吧。
“唉…”風火婦人長長歎口氣,對著夷光笑了笑“也沒什麼當講不當講的。”隨後沉思了一會,緩緩敘述著。
灰衫中年人叫陳昊,風火婦人叫楊紫,大約十一年前,倆人都為毒手藥王的入室弟子,毒手藥王死後,將衣缽傳給了陳昊,誰知江湖中人見毒手藥王死,便都趕來藥王穀搶藥王神篇,倆人抵擋不住自稱名門正派其實骨子裏卻邪惡異常的江湖人士的圍攻,攜帶藥王神篇逃出藥王穀,受了重傷的陳氏夫婦幸得當年出外進貨的施員外搭救,這才免於一死。
本來陳氏夫婦得到善心的施員外搭救是好事,可是施員外當年有個生意夥伴叫鄭泰,鄭泰此人麵善心惡,知道此事後,整日窺欲藥王神篇,趁施員外出外辦事的機會,鄭泰狠下殺手,將陳氏夫婦的住處告訴江湖中人,趁江湖中人來劫殺陳氏夫婦一片混亂時,偷到藥王神篇,幸得提早得到消息,及時趕回的施員外阻攔,這才免於被害,在這場廝殺中,施員外誤殺了鄭泰,隨後便將鄭泰的女兒接到身邊養活。
“所以,我家那老不死的對施員外的死很是自責,以為施員外是當年結下的仇家所害。”楊紫歎口氣“這也就是我家那位不想提此事的原因。”
“還有這事。”夷光輕咳聲,忽然想到鄭旦,難道鄭旦是鄭泰的女兒,難怪…,跟鄭旦單獨相處時,總是會覺得她很恨自己,每次背對鄭旦,總會覺得有兩道目光刺著脊背,原來不是她多心,忍不住問道“那嬸嬸可知鄭泰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夷光暗想,陳氏夫婦參與的那場廝殺應該甚是嚴重,也許他們還記得十一年前的事情。
“叫…鄭…旦,對!是叫鄭旦。”楊紫笑了聲,為自己想起這個名字而興奮。
夷光輕笑,看來自己猜的沒錯,忽然想起憑借施員外一人之力怎可力抗江湖人士,抬眼望了下楊紫“嬸嬸,當年江湖人士那麼多,我大伯就算來的及時,也不可能一人之力對抗那些江湖敗類啊。”
“當年有個好心的小夥計無意間聽到鄭泰的計劃,通知了還在外地的施員外,施員外認識神劍山莊的人,所以便請他們來幫的忙。”楊紫眼神飄遠,回憶著很久遠的事情。
“神劍山莊?那…不是在吳國麼,怎會過來幫忙?”夷光驚呼,想起在魯門見小奶娃時的那份藏寶地圖,好像六壬骰也是神劍山莊鑄造的,看來在春秋末年,神劍山莊還算是個很大的冶鐵鑄造世家呢。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施員外的善心卻是出了名的,隻是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楊紫感歎著,望了眼夷光,接著說“我都忘記了,你該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我家那老不死的把藥弄好沒。”
說完,起身離開,留下夷光獨自感歎“再好又有什麼用,落下這種下場。”
夷光思考良久,覺得在這休養幾日便起程去東陽投奔施青山,因為她隻想過簡簡單單的日子,不想去雲夢崖底孤獨終老,也對五行八卦、權術沒有太大興趣,所以投奔這個世界裏唯一的哥哥是唯一的出路。
幾日後,外麵的大雪一直沒有停的跡象,彷佛天空漏了個洞,一直下一直下,在陳氏夫婦的規勸下,夷光便又多住了幾日,在這些日子裏,她了解到,陳氏夫婦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對濟世救人的問題上向來都很積極。
一日,夷光的身體好的差不多,回想前一陣在雲夢懸崖下,便想到問問陳氏夫婦這體寒症跟不死人的病症咋醫治。不問還好,問完跟長桑給出的結果是一樣的,體寒症隻得用地獄穀的火靈芝來醫治;但是不死人,除了找到龍須、鳳血、冰雪蓮之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