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霍居寒沒什麼情緒的開口，他現在的心情莫名煩躁，腦子裏總是浮現賀雲筱被丟垃圾的情景，心髒有一種被撕扯的感覺，讓他不舒服。
陸景廉和喬東昊麵麵相覷，兩人看得出來霍居寒今晚上整個人都很低落，思來想去，除了賀雲筱給他添堵，沒有別人了。
喬東昊煩躁地踢了踢桌角，他跟霍居寒一起長大的，目睹了他跟賀雲筱青春年少裏所有的點點滴滴。
小時候的賀雲筱，被大她五歲的霍哥寵的跟個公主一樣，小姑娘眼圈兒一紅，霍哥就跟天塌了似的抱到懷裏一陣哄。
那時候的小姑娘，滿眼滿心也都是霍哥，誰知道長大後變成這副德行。
陸景廉是霍居寒出國留學時結識的死黨，並不了解霍賀兩人的青梅竹馬情，他隻覺得是男人就要扳回麵子，痛打背叛者。
他伸手，從喬東昊麵前把酒拿回來遞回給霍居寒，這婚暫時不能離，但可以借酒澆愁啊。
喬東昊正想阻止，霍居寒卻已經站了起來，“昊子你送我回去。”
陸景廉挑眉，“這才幾點就回去？”
霍居寒拿起外套已經往外走了，“回家帶女兒。”
陸景廉嘖了一聲，那小丫頭也是賀雲筱生的，沒見霍居寒有半點遷怒嫌棄的意思，寵到沒邊了，搞得他時不時地覺得霍居寒根本就是餘情未了。
賀雲筱是在浴缸裏睡著的，本來就是想洗洗身上的髒汙，可她太累了，洗著洗著就睡著了。
模糊中，感覺有人扯她的頭發，她惺忪地睜開眼，看到軒軒正拿著毛巾在給她擦頭發。
見她醒了，他小臉一僵，轉身往外跑，卻並沒出浴室，而是藏在拉門後，偷偷地朝裏看。
“軒軒——”賀雲筱徹底清醒，說話時發現難以出聲，喉間像是堵了什麼，這才察覺到浴缸中的水早就涼透了，她凍感冒了。
喉癌加感冒，她不由苦笑。
正蹙眉時，軒軒抱著浴巾和她的睡衣低著頭走了過來，她被暖到，竭力出聲，“謝謝。”
聲音嘶啞難聽，幾乎隻剩氣流。
軒軒怯怯地看她一眼，把衣物放下後又跑了出去。
賀雲筱穿好後出來，看到軒軒坐在床邊，她走過去攬住他的小肩膀，輕輕抱了他一下，下一秒……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淚流滿麵中用力地抱住賀雲筱，嘴裏一個勁地喊媽媽媽媽，對不起。
他看到媽媽暈倒時，他就後悔了，不該凶媽媽。
就算……就算他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也還是媽媽的，這世上最愛他的就是媽媽，他還凶媽媽。
軒軒是個壞孩子。
他抿著小嘴巴，越自責越難過。
賀雲筱也跟著心酸，“軒軒別哭，媽媽沒有怪你。”
就算早慧，也還是個孩子，受到挑唆說幾句氣話也情有可原。
她還能跟一個孩子置氣嗎？
軒軒哭了好久才停住，之後抱著賀雲筱不肯撒手，賀雲筱隻得摟著他一起入睡。
翌日一早，賀雲筱醒來時軒軒已經不在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