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升c小調第五交響曲。
樂曲十分緩慢,他們將旁邊桌上的香薰點燃,溫和的木質香中混合著一絲桂花的香甜。整個閣樓隻有那一點蠟燭的光亮是他們刻意為之的,而剩下的,則是來自江林這個城市的饋贈。左一坐在那,像第一次一樣把頭靠在了窗戶邊。風有些涼,吹到她的鼻子上讓她一下沒扛住打了個噴嚏。
麥樹衡本來也是那樣靠在那的,不過現在他手裏多了個輕薄的毯子。怕自己多餘的動作會給曲子裏摻上嘈雜的聲音,他將動作放的很輕很輕,就像正在播放的樂曲一樣柔緩。
左一裸露的肩頭忽而有了絨乎乎的觸感,她抬頭看見麥樹衡,輕聲的說了句:“不用了,我不冷。”
“聽話,我是醫生。”麥樹衡說完就笑了。左一也隻好接過攏了攏將它在自己身上更好的放著,柔聲的說了謝謝。
曲子進行到了結尾處的高潮,在好似眾人托舉的中央緩緩落下,茶也剛好喝完。閣樓重新陷入寧靜,而開著的窗子則讓夏天的蟬聲放大,左一覺得自己該走了,雖然她很像跟麥樹衡多待一會。
“我”
“我送你。”
“好”
他們一前一後的下了樓梯,到門口的時候左一說不用送了,但麥樹衡還是送她到了家門口。
“那我回家了?”她舉起手打算跟麥樹衡揮揮。隻是麥樹衡開口了。
“既然我是你的男朋友,那麼許多事就不要跟我說‘不用麻煩’好嗎?你不用對我客氣,雖然要成為你親密的人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有這個搭便車的優待,可以嗎?”麥樹衡身後是路對麵的路燈,燈光在他身後形成一圈光暈,也許氣氛正好,連晚風都要來錦上添花,左一踮起了一點腳尖,看著麥樹衡的臉,視線下移到他的唇,最後還是把腳尖落了下來。
“可以。”她一笑,兩人的眼神就這麼又對上了。
隻是這次麥樹衡微微俯身,吻上了左一的唇。她也偏著頭配合著,這次的吻似乎有一點時間,麥樹衡主導的更多些,他手下滑攬住左一的腰,手貼上她的背,左一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發軟,就要站不住的時候麥樹衡用了點力氣又將她撈了上來。
分開的時候左一手心都出了些汗,臉紅紅的。麥樹衡也在輕喘著氣,以此來平複他那不太安穩的跳的有些快的心髒。
“嗯我進去了,晚安!”左一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搭在指紋鎖上,話音剛落就拉開門閃了進去。
麥樹衡就這麼看著她家裏的大門在自己麵前關上,微微一笑,又看了一會,轉身回了自己家。
左一縮到沙發的角落,把肩上的毯子裹到了全身,她很開心,今天大概是一個很難忘的日子。
六月二十三日。麥樹衡和左一同時在手機上標注了這個日子,即使不用標注,他們也都把這個日子牢牢的記在心裏了。
這毯子哪來的?左一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把麥樹衡的毯子帶回來了。毯子什麼味道都沒有,甚至連灰塵的味道都嗅不出來。自然了,這是麥樹衡新洗的,如果有味道也隻會是洗衣粉的味道。
「明天下午一點的航班。」左舜給左一發來短信,左一回了好。而後告訴麥樹衡自己明天下午一點就去蓬島。
“很巧,我剛打算訂航班就收到了短信,也是明天下午一點。看來是同一班了。”
“那太好了,明天有車來接,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好,不早了,好好休息,晚安。”
麥樹衡掛斷電話,手指在手機背部敲打了幾下。或許明天一下飛機的時候在出口迎接的不是來幫忙拿行李和接機的人。而是宋黎和左一的母親兩個人。麥樹衡記得她的名字叫海蘭?似乎是海蘭阿姨。
“媽,海蘭阿姨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好準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