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也不管了，她現在隻想去床上癱著，於是她盤著腿往後一倒，靠在沙發背上隨手抓了個墊子就開始說：“過年的時候爸不是給我約了時教授的號嗎？我就去了，到那開門的就是他。”
兩人同步的點點頭，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我當時就覺得他很帥，於是我多看了兩眼。不過一開始他看起來感覺特別生人勿近，後來還是時教授說有事，讓我有問題聯係他，就這麼加了聯係方式。”左一調整了一下姿勢：“再後來我每次打針他都來，一來二去的最後有天他送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我們就住對麵。”
她衝海蘭跟左舜點了點頭，覺得這樣就差不多了。
“然後就在一起了？”左舜的皺起眉，他半信半疑，總覺得自己閨女瞞了些什麼。
“嗯，然後就在一起了。”
“就因為住對麵？”他繼續追問，海蘭的目光在父女兩人之間輪轉。
“不，他好吧我交代，後來他邀請我去他家吃飯，然後去的次數越來越高，他做飯真的很好吃！”
“原來你是被吃的俘獲了。”海蘭一臉無奈。
左一笑著吐了吐舌頭。這兩位沒想到自己閨女是被抓住了胃。
“行，這孩子我覺得不錯，回頭找個機會你也見見？”海蘭拍拍左舜的腿，他點點頭：“過兩天宴會，帶著一塊去。”
“好，我回頭跟宋黎說。”海蘭看著在沙發上已經蜷縮起來的左一，拍了拍她：“行了，睡覺去吧。”
“哦好，晚安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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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還沒關上，海蘭鑽進被窩，左舜靠著床頭看著報告，海蘭側過身看著他。
“說吧。”左舜戴著眼鏡還在看報告。
“你說，如果兩個孩子分手了，我和宋黎怎麼見麵？會不會有點尷尬？”
“會。”
“怎麼就會這麼巧呢”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好了，乖乖睡覺，我還想見見那個男孩。他多大了？都實習了應該”
“二十七？我之前聽宋黎說過。”
左舜點點頭，合上報告隨手放在床頭，把燈關上也進了被窩。
“放心吧，他們家的孩子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不是擔心這個。”
“我明白，好了，晚安，明天還要開會對嗎？”他攬過海蘭，一如過往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其實蓬島這個城市孤獨的人很多，也許剛散的晚宴中一個個穿著華服乘上路邊停著的轎車的人，上一秒還在名利場上觥籌交錯的應酬拉扯，下一秒就陷在寂靜一片的車裏獨自一人消化著所有情緒，最後在家裏衣帽間脫下禮服的時候也將那個戴著麵具的自己褪下。
所有那些一個人獨處時產生的情緒都被他們壓製，哄騙著自己明天和今晚還沒有完成的事情多到不能有這些想法，然後躺到枕頭上閉眼入睡，因為即將到來的明天他們又要套上一樣精致的衣服，完成著所有他們在那個麵具上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