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荒誕,她下一秒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轉而問自己,自己的那顆心,為他跳動過嗎?
“深處很危險,我們就在這吧,好嗎?”
他在左一的耳邊說著,聲音夾雜著海浪一並傳入她腦中。她點點頭,頭發蹭到了麥樹衡的臉。麥樹衡的頭輕輕歪靠在她的頭側,兩個人在海浪裏站了一小會。似乎晚上的海水也沒那麼涼。左一想著,實現垂在有著波紋的海麵上。
本應該在夜幕下是暗色的海綿被一抹金色照亮。遠處有煙花嗖的上升而後爆破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明明剛才還隻有月亮和星星的銀色裝點的天空現在被金色煙花覆蓋住。漫天的煙花照亮這片海域。她一時呆住了。
她呆住的時候下意識抓住了麥樹衡的手。麥樹衡在她的旁邊笑著,煙花的金色在女孩臉上明暗閃過,他眼裏裝的則是那不用任何光源都會自己亮起來的,她的眼睛。
左一笑起來的眼睛讓他感到滿足。
“你看!是煙花!”左一第一次在海邊看煙花,而且還都是她最喜歡的金色煙花。
“嗯,我看到了,你喜歡嗎?”
“喜歡!不過今天是有慶典嗎?竟然有人會放這麼多金色煙花。”
“你覺得,這象征著什麼?”麥樹衡調整了下姿勢,一隻手牢牢牽住她,另一隻手環住她。
左一盯著想了兩秒:“如果非要賦予意義,更像是黑夜裏闖進的白天。”
“所以黑夜想留住他,才會一直讓她綻放。”麥樹衡自然的接了下去。左一有點雲裏霧裏,隻是她沒多問,不過這個句子倒是在她心裏刻下了。
有些時候不用什麼事都問得太明白,反而自己去實踐之後再感悟出來,拿著自己的答案去和對方揭曉的時候,更有增加心有靈犀感覺的概率。
他們都沒繼續說話,靜靜地看著煙花。左一本應該覺得冷,但麥樹衡的懷抱太溫暖了,溫暖到,她有了永遠沉溺其中的想法。
最後一朵煙花在夜空中消失的時候,人們總會下意識的等待著後續。等待變成了期待,最後才發現已經結束了。不過也正因為結束,才讓這件事變成了一段有頭尾的記憶和畫麵,可以存在腦袋裏。
“開心嗎?”他終於鬆開左一,拉著她走回岸上。
“開心!”左一是早就猜出了七八分,於是在麥樹衡拉著她往前走的時候她停住了:“謝謝。”
帶著十足十的真誠,也是感謝。
麥樹衡怔了一下,他湊近了捧起她的臉蛋,認真的看著她眼睛:“我想成為那個,你不用說謝謝,無論我為你做什麼都心安理得的人。”
“可是你做這些也應該會累,會辛苦,還是為了我,我應該和你說謝謝。”
“如果我說,我很開心呢?”
左一不知為何猶豫了一會,沒有任何動作或者語言表示,隻是聽著麥樹衡繼續說。
“少些顧忌,少些體諒,少些包容和換位思考,至少對我,你可以放鬆一些,放鬆的做一個小朋友。”
“但我已經不是小朋友了。”
“在我麵前,你可以是。”麥樹衡看著她點點頭,就著捧起她臉的動作吻了上去。這個吻左一接的迷迷糊糊,但她還是願意在這個吻裏能更延長一些。
“好了,我們回家,還要打針呢。”麥樹衡突然的離開讓左一向他的方向還找了一下。最後睜眼的時候滿眼隻剩下對方那笑起來的打趣神色。
有點害羞,也感謝這點害羞讓她沒聽清要打針的事情,稀裏糊塗被麥樹衡拽了回去按到他房間的椅子上。從小冰箱裏拿出藥,又拿出一次性注射器和碘伏與棉簽。當那些東西在她麵前一字排開的時候左一瞪了下眼睛打算跑。剛起來就又被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