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桌菜她也沒能吃完,到最後甚至幹嘔了一聲。
左一倒是不尷尬,一臉埋怨的看麥樹衡,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麼過分。
“說說吧,錯哪了?”麥樹衡放下ipad,調整了下坐姿,抬眼看左一。這架勢跟小時候海蘭訓她話一樣。
左一垂下眼左右瞥瞥,耷拉著眼眉開始列舉自己的“罪狀”。
“不該出去喝酒還喝那麼多,不該勾搭別的男人。”尾音稍微拖得有點長,裏麵包含了明顯的不滿情緒。
“還有呢?”
她想了想,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沒了吧?
“想不出來了?”質詢的目光落在左一身上,上下打量。但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了。硬著頭皮抬眼看他的神情,雖然想不出來但莫名其妙還是會心虛。
麥樹衡歎了口氣,斂了斂神情:“最重要的是你沒好好照顧自己。”
左一的眼睫又垂了下去,她抿了抿嘴,等著麥樹衡接下來的發落。
“之前是不是說過,你酒精過敏?”現在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幾乎是哄小孩認錯的口氣在說話。左一隻能點點頭,低著腦袋接著聽下麵的。
“既然知道過敏,就應該能想到後果。”
她又點了點頭。
麥樹衡接著往下說:“有的後果不是我們能承擔起的,所以答應我,注意好自己好嗎?哪怕我不在你身邊。”聽到這,左一猛的抬眼直勾勾看向麥樹衡,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但最後隻是又閉上,舌尖舔了舔唇內側。
“不過我保證,你需要的時候,我都會在。”這是一句誠意滿滿的發言,飽含了真誠和真心。似乎這句承諾和保證會永遠生效,而且被寫進了時間的契約裏。
左一點點頭,這次是懵懵的。
“沒有下次了。”麥樹衡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餐桌。左一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回過神來已經有一碗麵在她麵前放著了。麵剛從保溫箱裏拿出來,還是熱氣騰騰的樣子,上麵的太陽蛋的蛋白處已經有了水蒸汽化成的水滴。她看向麥樹衡離開的樓梯方向,莫名其妙的鼻頭開始發酸。
這碗麵很好吃,很香,太陽蛋也剛好是她喜歡的火候。可這碗麵左一吃的並不好,她帶著滿滿的愧疚吃完的。甚至這麵裏的鹹味還有那麼一丁點是她貢獻的。
麵吃完,她靜靜地把碗放進洗碗機,洗了個手擦幹往樓上跑去。
上樓梯時候的腳步都是腳掌落地的。十分輕緩,還帶著那麼兩分的躊躇。
他沒關門,書房門大敞著,不過裏麵卻沒有人。而閣樓上傳來了音樂聲,梯子還在那放著。左一順著梯子爬上去,剛露出一個腦袋就看到麥樹衡正坐在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他真好看。
左一就那麼站在了原地,直到他眼神瞥了過來,那裏麵沒了剛才那麼重的氣,平靜的如從來沒有擁有過波濤的海麵一般。
沒有言語,隻有腳底踏在木板上的聲音。左一盡量輕聲的坐到他對麵,眼皮悄悄關注著他。
麥樹衡把茶壺裏的茶濾了一遍倒到分壺。茶葉飄香,白煙一縷在空中升騰著,滿室飄香。
這是壺好茶,醇厚甘甜。麥樹衡是看了左一一眼才拿出來兩個杯子,一個給她放在前麵,另一個放自己麵前。
茶水升騰著白煙,絲縷縷的往上冒,最後消失在空氣中。茶杯好燙,左一的手一個沒注意被從茶杯邊轉移到了耳邊,緊緊捏著耳垂後又貼貼脖子。
麥樹衡撅了撅嘴,不過左一沒看見,全身心注意力全都在被燙到的手上。麥樹衡望了一眼她被燙到的地方,沒起泡也沒紅,於是放心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小口的品著茶。
左一等手不太疼了回過神,看麥樹衡跟剛才她上來的時候沒什麼差別,也撅了撅嘴。生氣的直接起身到他那一排放黑膠片的架子後麵,往地上一坐,盤著腿開始掃視架子上的東西。看了半天倒是看到了想要的碟,不過剛打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