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煤礦裏也有琥珀麼?”在莫莉的小腦袋裏一直以為隻有撫順的煤礦伴生礦珀。
“咋沒有?有煤矸石就有煤璜,隻是有多有少的問題。”接過她那對煤蛋兒似的耳墜兒對著燈光照了照,斂眉問道,“幾個錢?”
“不是吧?我還以為隻有撫順一個產地呢。”唧唧歪歪,還是覺得自己花了冤枉錢。
“嗬嗬,趕明兒帶你去礦上轉轉,到那煤矸石堆上翻翻,看看能不能再撿著個無價之寶。”存心挖苦。
“你說‘再’——就是說你已經撿著過一個嘍?”
“我家裏麵有塊一公斤的,叫人看過了,說是琥珀,又說形成時間太長,太硬了。沒個甚用處,當個擺設也不好看。”
“一公斤?MYGOD!那得夠買個礦了吧?”誇張唏噓。
“瞎呱嗒!這會兒小礦口都封了,買個礦少說也得幾個億?”將指尖上的兩個“煤球”還給對方,“這玩意兒有甚好看的?欣賞不了。愛介耳環就買對正兒八經寶石的。紅寶石——白白淨淨的皮膚帶上可喜人。”
“我喜歡黑色,時尚!”雖然對紅寶石垂涎三尺,絕對不能抹黑自己的品味。
“唉..”沉沉一聲歎息,“願不得找個挖煤的!臉比煤還黑,丟進煤堆兒裏尋不見人。”
“照你這麼說,我要是喜歡紅的,咱倆就沒戲了?”
信口胡扯,“要麼找一燒窯的,要麼尋個殺豬的。反正沒我好,就憑你也找不上甚高級的。”
“哎——”揮手就是一拳,“我是沒念過書,還是醜得沒法看了?怎麼說話呢?”
“看看看,一說話就露餡了哇?念過書的哪有你這個樣的?”半真半假地藐了她一眼,“還敢打老子,沒大沒小的!”
“我發現你自打做完這次手術嘴皮子溜到了哇?”挑釁似地睨著他。
輕蔑地撇著嘴角,“壓根也可能說了,懶得跟小娃娃廢話。”在挺翹的PP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柔聲哄順道,“嗬嗬,眼看熄燈了,護士這就查房呀。把衣服換了,洗洗睡哇。”
“我還想那一公斤的礦珀呢..”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嗬,一個拎上那煤鏟到煤堆裏扒拉去哇!著忙幫著擦擦礦燈,一個月給三千。”
“這真行!”一邊說,一邊換衣服,“回頭我雇一幫民工,砸出一塊半斤的我就賺大發了!”
“完了就說是撫順的..你三我七..說山西的沒行情。”
“老財迷!我是替你處理‘垃圾’,還沒跟你倒要錢呢!”
“垃圾也是錢,喝完的酒瓶賣了錢也得是我的。”
“你有多少酒瓶?能賣幾毛?”蔑然嗤笑。
“咋還不賣它幾萬?沒聽人說麼,隻要做上煤的生意,就再不想幹別的行當了,尿的都比別人貴。煤販子尿的是五糧液,礦長尿的是皇家禮炮,像我這號尿的都是拉菲1986。抽空去找個懂行情的打問打問,看看一個瓶兒能賣多少?”
莫莉搬出鋪蓋在沙發上絮好了被窩,拿起手機擱在枕邊,忽然想起那堆尚未回複的信息。怯怯地掃了眼仰在床上發呆的男人,迅速瀏覽了一遍。
呃?生病了麼?發燒三十八度二,有體溫計的照片以及異常憔悴的俊臉。照理說應該問候一下,某些人不見得這麼不通人情吧。撐起半身,試探著問道,“你看雷仁的信息了?”
“沒。”對於她的隱俬他忍著不看,卻忍不住亂想。
爬出被窩,踮著腳尖衝到他身邊,當麵劃動著照片,“雷仁病了,重感冒。”
“哦。”代答不理。
“要不要回個信息,禮貌性的?”
“隨便。”黑臉上明明寫著三個大字——不願意。
打量著對方的臉色,小心試探道,“要不然你回?以你的口氣關心一下嘛。哪怕算不上好朋友,最起碼也有生意上的來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