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楚白癡(1 / 2)

墨蘭與費君臣並行走進費家,問:“三少還好嗎?”

“主要是休息不夠。”費君臣以大夫的口吻答。

墨蘭與他說話,心裏邊在打鼓,想到嶽濤上次替他捎的口信。

費君臣領著她進了客廳,指向樓梯上麵:“他在三樓自己的房間。你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天,不是不認得路。”

墨蘭於是把水果籃子交給了嶽濤,說:“給陸媽,切了大夥兒吃吧。”

“不是送病人的?”嶽濤聽了她這話嘴巴咧成一直線,笑,“也是,東西不重要人來才重要。”

墨蘭在想:如果沒有在門口遇到這兩個人多好,哪怕是遇到看門的狗都比這兩個強。她抬進腳踩上台階,在他們兩人的注視下一路逃竄到三樓。

說起來,前些日子在這裏住了這麼久,費鎮南的房間她卻是從沒進去過。應說,沒有理由進去。

噠噠,敲了兩下門。

門裏傳出費鎮南粗啞的嗓子:“進來吧。”

墨蘭推門進去,看見他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一張藤椅上翻書。要不是他膝蓋上蓋了張毛毯,姿態不像個病人。

從書裏抬起眼,見是她,費鎮南點了下頭:“怎麼有空過來?”

“聽說你病了。”墨蘭站著看他臉色是不大好,有些憔悴的黑眼圈擺明了睡眠不足。

“坐吧。”費鎮南把書擱一邊,指著身旁的椅子說。

墨蘭就著他指的座位坐下,坐下來後方發覺自己過於隨意了,道:“你要不要喝水?”

“你是客,按理也得我給你倒茶。”費鎮南阻止她起來。

墨蘭隻得拘束地坐著,兩手像小學生安放在膝蓋上。因為一時找不到話頭,她瞟向了他剛剛翻閱的書麵,見是一本馬可奧勒留著寫的《沉思錄》。

“我是個粗人,不多學點東西不行。”費鎮南說,一雙眼睛溫和地看著她,“我聽說了,你明天是要出席風華佳人的股東大會。”

“不是我出任。”墨蘭說不清為何,對他沒有辦法撒謊。或許是因他救了她,現在他與她是共犯了。

“我知道你心裏有主意。”費鎮南說,眼神一直溫和地望著她。

墨蘭不得想:是不是病了的人都會變溫柔了呢。她感覺被他這樣望著,隻要皮薄一點的人都得臉紅。於是她擱在膝蓋上的手輕輕不安地往下垂放了,岔開話題,將心思轉到楚雪虹來訪的事上:“我剛剛在門口見到了楚家的小姐來訪。”

“是來了個人。被君臣打發走了吧。”費鎮南輕描淡寫的,似乎忘了來訪的人是誰。

“是楚家的五小姐。上回我們在D&L店遇到過的。”墨蘭提醒他。

“你學長的未婚妻。”

墨蘭露出像隻受到些微驚嚇的小鳥的眼神,不是因為他提起吳梓陽,而是沒想到他會故意說這個事。

窗口的風一吹,費鎮南蓋在膝蓋的毛毯滑落下來。墨蘭彎腰幫他撿起毛毯。這時候他握住了她的手,使得她有些怔疑地看著他:“三少?”然而他的眉毛輕輕鎖成一個結,聽著樓下忽然很大聲的喧嘩。

原來今晚費老先生和陸叔不在家,剛剛費君臣和嶽濤可能是存了好意走開。結果,當楚雪虹折回來算賬時,年邁的園藝阻擋不住人。楚雪虹徑直入到了費家的客廳,叫道:“我知道她在這裏,那個姓盧的女人,讓她出來!”

墨蘭從費鎮南的掌心裏抽出手,旋身向門外走。她的手剛放在門把上,後麵費鎮南忽然追上來,按住門。墨蘭感覺他濃厚的氣息迎麵撲來,刹那呼吸紊亂,背頂住了門板。他的頭伏低了下來,一雙漆黑的犀利的眼睛與她的眼睛隻有一個指頭的距離。他能清晰地看見她鼻尖上閃動的細汗,與張唇吐出的蘭息。他有些壓抑地吸了口氣。暫時還不能,他看得出來,她沒有被任何人碰過,哪怕她曾為了吳梓陽入獄差點死掉。

“三少——”她輕柔的聲音傳來。

他心底裏某一處煩躁起來,把手按在她纖弱的肩膀上:

“你知道她怎麼找到我這裏來嗎?因為我奶奶四處發放消息要給我找個妻子。”

這麼一說,豈不是楚雪虹要拋棄吳梓陽來追他?墨蘭周身打了個細小的激靈:報應,那個該死的男人終於有報應了,自作孽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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