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妻子一麵(1 / 3)

夜晚,熄燈。墨蘭沒能睡著,為了不讓安日晨起疑心,一直閉著眼皮子。

安日晨並沒有在這個病房裏過夜,熄燈後不久,墨蘭就聽著他的腳步聲出了門外。想也是,以他養尊處優的生活,能受得了在護理病床呆一夜嗎。即使這樣,她還是會擔心他突然殺個回馬槍,措不及防,因此沒敢拿出電話來打。

不知道丈夫此刻心情怎麼樣,墨蘭隻能寄望費君臣等人能支撐住丈夫。望著黑黝黝的天花板,她深長的歎息聲回蕩在室內,許久沒有停止。

白燁和費君臣把老三費鎮南送到了酒樓,三人與黎立桐夫妻吃了頓飯,喝了瓶酒。費鎮南有借酒消愁的欲望。兄弟們並不阻攔他,但他自己不敢喝多了。

“老三的自製力真行,要是我,早喝得酩酊大醉了。”聽說了事情原委的黎立桐,悄悄與老二白燁發牢騷。

“你以為人家是你這種白癡嗎?”白燁借機,訓斥他那個豬腦袋,“人家,畢竟掛的省長之名。這次雖說告了假過來,也不能隨意。被媒體一抓,就是不得了的事情。”

黎立桐點巴著頭,甘願挨罵,隻要兄弟心裏能好過一點。

一群人在酒樓裏呆到店家快要打烊的時間。

幾個男人都喝了酒,有些微醉,由沒有喝酒的費海楠開一輛車,分別把他們送回到各單位去。

費海楠多了個心眼,自己也想著要見幾個月沒有見的嫂子,繞了個路,從解放軍總醫院前麵的公路上駛過。

費鎮南見路麵熟悉,得知妹妹的好心,降下了車窗故意看了看對麵,也希望能不能瞟到一眼妻子和孩子。結果,老婆孩子沒有見到,反倒是見到了那個讓他怒火填膺的安日晨。

安日晨走出了醫院大樓,在外邊的小賣部買香煙。

白燁掃到了安日晨的影子,馬上拍打前座的費海楠,要她加足馬力離開。

“怎麼回事?”費海楠一條筋的性子,讓她照做之前必須問一句。

白燁往車前鏡裏給她一個白眼:“適得其反了。”

聽見老二這麼說,黎立桐酒半醒沒醒,替兄弟爭氣的怒火醒了:“是那個混蛋嗎?海楠,把車開過去,我替老三揍他一頓。”

“什麼揍不揍的?你想是給老三舔亂嗎?”白燁一記打在黎立桐的頭頂上,希望能把他給打昏了,以防他惹是生非。

費君臣寒氣絲絲的話飄出了口:“揍人這種事,太小兒科了。得想個能讓對方生不如死的主意。”

費海楠聽著隻覺得他們一個比一個可怕,趕緊踩下油門。車呼嘯著,剛好貼著走路的安日晨身邊而過,安日晨一頭打理得服服帖帖的頭發被這陣猛風刮起,刹那變成了鳥窩。

車內幾個男人看見安日晨在車後麵惱怒地跺腳痛罵,同時愣了一下:原來,最狠的,還是女人。心動不如行動。

安日晨被莫名其妙的車子噴了一臉一身的煙土,自己本身就有潔癖,受不了,於是匆匆跑回家洗頭衝涼。

費海楠把車開過安日晨身邊後,就一直慢吞吞地開。後來見到安日晨的車趕過來超過了自己,心想機會來了,刹住了車,轉個方向盤。車子急速往總醫院回奔。

車停到了醫院院子裏,費鎮南剛要跳下車,被白燁拉住。

費君臣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妹妹,說:“讓她用我的打。”

知道兄長的電話不一樣,是軍用的秘密武器。費海楠接過這個電話往自己袋子裏一兜,匆匆下了車。

見費海楠的身影沒入到了醫院大樓裏,費鎮南向上仰望著妻子所在病房的那扇窗,一直沒有挪開視線。

“希望海楠能聰明一點。”黎立桐對於妻子與自己一樣一根筋的腦袋,還是比較擔心的。

“我讓她耳朵裏塞了電話線,隨時與我們保持聯係。”白燁也擔心這點,所以做好了準備,“有我們給她支招,應該沒有問題。”

費海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間諜活動,但她畢竟不是情報局的人,參與這種活動的機會渺小。何況今天是自己一人孤身殺入敵區作戰!進入到作戰區時,她的心馬上像小鹿嘭嘭嘭跳個不停。

“白大哥。”對著領子上裝的手機對講器,她開始做現場報告和申請指示。

“怎麼樣?你現在到了嫂子的病區了嗎?”白燁問。

“我現在連該用什麼身份去問都不知道!”費海楠開始後悔自己逞能了。真是所謂做賊心虛,她現在隨便在醫院裏遇到個人,都避開眼光不敢直視。

白燁心想,如果自己哪個手下敢這樣向他彙報情況,他還不得一頓痛罵回去。忍了忍氣,他盡可能放小了聲音引導對方:“費海楠,你是個軍人嗎!”

“我怎麼不是軍人了?”費海楠嘟囔。

“如果你是個軍人,你現在又不是在幹可恥的事情,你馬上給理直氣壯抬起頭來,向所有與你對上眼睛的人微笑!”白燁在這個時候,也隻能是一步步現場教導雛鳥怎麼做間諜了。

“可我心虛。”

“你心虛個P!”白燁隱忍不了,粗話爆口了,失態也有稍微醉酒的原因。

“來,電話給我!”費君臣向白燁伸出手,要電話。

白燁終於意識到他剛剛那一口粗話,可是對著車內其他三個兄弟的老婆和妹妹罵的,頓時懊惱萬分,乖乖交出電話。

費君臣接過了手機後,代替白燁向費海楠指揮:“你先問她在哪個病區?是不是還在原來那個病區?”

“我怎麼問?去谘詢台問嗎?以什麼身份?”費海楠一問三個問題。

“去護士站問也行。谘詢台應該晚上沒人值班的。你先到急診部的護士站問一問。至於身份嘛——”費君臣對於妹妹自然沒有白燁粗暴,溫柔加耐心地說,“你就說你是她以前的朋友,突然聽說她住院了,很吃驚,過來探望。”

“嫂子如今的名字是?”

“兜兒。”

有四哥一句一句的引導,費海楠不迷路了,咚咚咚跑到了護士站那裏問:“請問兜兒是在這裏住院嗎?”

“兜兒?她應該是轉到耳鼻咽喉科去了。”

“耳鼻咽喉科?”費海楠訝異,“可她不是孕婦嗎?”

“因為她的家人強烈要求要一間單人病房。隻有耳鼻咽喉科有單獨病房。”

費海楠立馬轉戰到耳鼻咽喉科病區,結果被護士給截住,道:“不行。病人現在在休息。病人家屬離開前才慎重交代過,什麼人都不能進去探病。”

“怎麼辦,四哥?”費海楠走到角落裏,對著電話跳腳,“那個護士進去和醫生說了,他們好像開始懷疑我了!”

費君臣的手放在眉心裏揉了揉,沒想到進個病房的門這麼難,當然他可以理解醫院裏的人都是按照規定以病人為著想才這麼做。

“讓王醫生過來一趟,行嗎?”白燁提議,“畢竟,她是病人的主治醫生,去看一下病人應該沒有問題。”

“現在都幾點了?讓人家半夜三更爬起來到這裏?隻為了遞個電話的話,明天也可以這麼做,不是嗎?”費君臣以不近情理駁了老二的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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