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2 / 3)

“不是!”安安為林涼理直氣壯插起腰。

楊科“額”:“怎麼不是了?”

費君臣的眼鏡片上掠過一絲亮光。小女孩安安被這絲亮光刺到眼睛,小心地退後了一小步。

“安安。”林涼適時地站到了女孩背後為其撐腰,道,“告訴他們,為什麼不是!告訴他們,什麼才是真正的人工呼吸!”

小女孩安安接收到林涼“革命戰士不要畏懼強豪”的暗示,昂起小腦袋瓜把腰背挺得直直說:“人工呼吸就是,低下頭吹一口氣馬上起來。可他不是,貼著林姐姐的嘴唇好久還不肯起來。就像我們在電視裏麵看到男人親女人一樣。”

楊科又“額”。小女孩說的就是直覺,不會撒謊的。他剛剛也覺得首長那口氣似乎渡得長了些,可不管怎麼說,首長的人品絕對是可靠的。不然,不會這麼多年來這麼多女人自動送上門,首長都沒有鬧過一個緋聞。

林涼可不會管他三七二十一,豎起手指頭對這兩隻明擺的色狼又教訓起來:“聽見沒有,一個八歲的小女孩都知道什麼叫人工呼吸!你們兩個冒充的醫生,再敢拿人工呼吸親女人,被我見到,看我不把你們扔進池子裏淹死!”

一道疾風應景地吹起來,拂著池子表麵的水紋。雖是炎炎的夏季,然這水溫也是有點冰涼的。不,楊科以為,有了林涼這句話,這池子的水溫已經是突然降到了零下幾十,與北冰洋沒有兩樣了。話說,他脫了衣服下水救人,隻穿背心短褲,現在被風一吹和林涼的話一逼,不得不抱起了身子。

眼看自己的部下快感冒了,費君臣可不想為一口人工呼吸折了將又賠兵,果斷地望了望手腕的表,給楊科一個眼神:撤。

楊科便馬上起來,跑到谘詢台的女老師那裏找幹淨衣服換上。主要是生怕自家首長挨了巴掌後不知要怎麼報複人家,順便折騰到他身上。可是,以他對首長個性的理解,首長對於這巴掌的仇,絕對、絕對是不會輕易放棄尋仇的。為此,他幾乎為這個過於勇猛的小師妹掬起把同情淚了。

果然,費君臣撤到谘詢台那裏,在部下換完衣服出來時,已經又借了張白紙留下個電話號碼,遞給那個女老師說:“我的手機號碼,務必轉給那位叫林涼的學員。”

女老師看到他嘴角有淤青,也是相當驚異的:“政委,你這是剛剛下水救人受傷了嗎?”可明明,她剛剛因為要看門,隻能站在遠處遠觀,看到的是另一個軍官下水。

“是。為了林涼學員弄破了嘴角。我告訴她沒有關係,可是她說,一定要我給她留下電話號碼。如果她不賠償我醫療費,她不是人是隻豬,她是這麼說的。”費君臣以良好溫和的形象說出這番話,使得女老師深信不疑。

“行。我交給她。”女老師滿口答應。

設下陷阱了,費君臣立馬招呼部下撤出遊泳館。楊科又快忍成內傷了,在與首長坐上軍車的時候,能聽見遊泳館裏響起某人尖八度的咬牙切齒:

“我賠他醫藥費,我就不是人是豬!”

“政委,她會打電話過來嗎?”楊科覺得,這個套下的太明顯了。

“當然不會打。我這是告訴她,我會打給她。”費君臣伸出舌尖舔弄嘴角的淤青,宛如品嚐某杯美麗的毒酒,“所以,你還不趕緊去給我套出她的電話號碼。”

“是。是。”楊科立即行動起來。知道她是誰,電話號碼輕而易舉就能查到。因此,楊科一路開軍車送首長回軍人招待所,一路哼起了歡快的小曲。看得出來,首長對他小師妹興趣濃濃,將她招進部隊裏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這口人工呼吸的代價,還是值得的。

——《四少與林涼番外》——

林涼把那張電話號碼揉成一團,撕成了細細條條的碎片扔進了垃圾箱裏。但是,沒用,她已經氣得把那男人留下的電話號碼看一眼就給記下來了。

“林姐姐。”安安和晚晚站在她身邊,仰著小腦袋看著她,總以為今晚的林姐姐滿臉凶氣好可怕。

林涼揉揉晚晚的小腦袋瓜,說:“姐姐不是因為你貪玩落水生氣。但是,如果下次再被我發現你自已一人跑到深水池玩,我絕對會把你抓起來打屁屁。”

晚晚馬上拿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點著冬瓜頭:“我以後不敢了,林姐姐。”

“好吧。你們兩個都回家吧。”林涼將兩個小孩子驅趕回家,幫女老師關上遊泳池的門,拎起了衣袋子走回學校宿舍。

她沒有把今晚發生的事放在心裏。最主要的是晚晚能被救出來。至於那個叫什麼政委的男人,完全就是一個二流痞子,至多是一個來大學裏參加幾堂進修課的團職幹部。反正學校裏經常為部隊幹部辦什麼急救學進修課堂,每次都是幾堂課,因部隊指揮官是必須學習急救課程的。那個家夥,大概是聽了幾堂課就自以為是個正牌醫生了,今晚想逞英雄,可惜遇到她這個正牌的。因此,她不見得他能繼續鬧出什麼動靜。是,不過是個團職幹部,能鬧什麼動靜?部隊裏不缺團職幹部,比比皆是,大學裏多的是將門子女,隨便一個拎出來,團職幹部隻能排到倒數級別。

進了女生宿舍大門,遇到擔任舍監的女老師,林涼問了聲:“劉老師,我宿舍裏來人了嗎?我今晚去遊泳池,又忘了帶宿舍鑰匙。”

劉老師作為舍監是備有備用鑰匙的,主要是擔心學生們在房子裏發生意外時可以施救。然而,麵對林涼的問話,她絮絮叨叨頗有怨氣地尋找備用鑰匙:“林涼,你每天都這麼晚回來,不用注意點學風嗎?”

林涼知道舍監不喜歡自己,因為舍監的女兒劉雨煙與自己同年報考同一個博士生導師,結果她考上了而劉雨煙被刷下來。雖然後來舍監托了後門,讓劉雨煙考上了另一個博士生導師。但是,舍監丟了很大的麵子,因為當時女兒要考的時候,她宣揚得沸沸騰騰。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必定能考上。哪知道,反被沒有任何門路的林涼給超越了。那種被羞辱的感覺可想而知。固然林涼可從來沒有因為這個洋洋得意去羞辱過她們母女。

“給。”劉老師將鑰匙從窗口甩了出去。反正現在這個時間段,學生都出去外麵玩或是晚修了,天黑也沒人能看見她欺負人。

林涼啪嗒啪嗒踩著拖鞋,跑去撿起地上的鑰匙。她剛彎下腰,撿鑰匙,一個陰影突然罩在她麵前。她的指頭勾著鑰匙環,不用抬頭去看,就能猜到是誰,說:“小玉,你怎麼來了?”

“你今晚是不是去遊泳池了?”對方的聲音裏帶了些怒氣和焦躁。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用每一次去遊泳池都告訴你吧。”聽對方語氣,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的什麼男人。他隻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叫做王子玉。雖然,這是個不公開的秘密。學校裏鮮少人知道她有這麼一個弟弟。主要是,她這個弟弟太優秀了。你看,隻要王子玉出現,女生宿舍的窗口忽然間多了幾十麵窗打開。小心窺視暗戀她弟弟的女生實在太多了,多到那些猜忌的目光都能在她身上戳成萬箭穿心。如果她公開了他是她弟弟,她每天光是幫他收情書遞情書都能變成專職工作。

“你連五十米都遊不過去。遊了八年都遊不過去。要是突然溺水了怎麼辦?!”

每次聽弟弟說這句話,她就覺得弟弟白生了一張英俊迷人的臉蛋兒,此刻王子玉嚴肅的表情足以把一個陽光帥哥變成個憂鬱的小老頭。

“有救生員啊。”林涼毫不費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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