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政委,我和你談件正事(1 / 3)

周紫東沒有走,是在監護病房內留守著,更準確地說,是在守株待兔。

王子玉被兩個師兄抓走後,知道周紫東在守候,便不擔心了。在外頭的一家小飯館被師兄們請客吃夜宵。

林涼在樓道裏,與老公談心到這會兒,心裏亂成一團。

費君臣在等了許久後,沒聽見媳婦口裏吐個答案。

“我說,再給我點時間成嗎?”林涼吐著氣泡,“反正,我們都領證了。”

是,反正都綁在一起了,逃不掉了。費君臣能聽見媳婦自己承認這點,已經心滿意足。

“我肚子餓呢。”林涼摸了摸肚皮,“今晚沒有吃飯。”

“什麼?”費君臣眼睛微眯,流露出稍稍的不悅,“你今晚約我出來時,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你到了現在才說?”

“我心情不好,就忘了。”林涼性子爽,不會故作嬌嫩,尤其在熟人麵前,說話無所顧忌,“我想去吃夜宵,我請你吃吧。反正你剛請我吃了哈根達斯,禮尚往來也是應該的。”

“你——”費君臣長這麼大,頭一次被女人請客。當然,女性的長輩不算在內。

林涼起來後,伸了伸懶腰,道:“你在門口等我吧。我去看一下病人後,就過去找你。”

想到今晚還能和媳婦繼續相處,費君臣不在誰請客的問題上糾結了。

於是,費君臣慢吞吞走去醫院門口。林涼下了電梯,來到監護病房。

推門進去後,發現周紫東坐在病人的床邊,林涼怔了一怔:怎麼不是主刀的弟弟在這裏?不過,一般術後的病人都是主刀來看過以後,讓下麵的人看守。但是,周紫東不是普通當助手的研修生實習生,論級別應該比她弟弟高吧。

周紫東抬起頭,見是她,冰塊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光。

林涼不看他,徑直去到床邊,檢查麻醉後病人的意識狀況。

“林涼,藝璿和柯怡都到了,你知道嗎?”周紫東溫溫的嗓音傳過來,帶著類似兄長的愛護。

“知道。”林涼頭也不抬,答。

“你和她們見過麵了嗎?”

耳聽他有繼續往下嘮叨的傾向,林涼果速打斷:“這是林家自己人的事,你湊什麼熱鬧?”

周紫東沒有就此默聲,平平靜靜,甚至有點兒冷淡的口氣說:“在我走進林家的那一天起,我的身份便被定在那裏了。”

“你不就是一個林家的義子嗎?我爺爺拿錢供你讀書,你就非得娶林家的女兒?當然,因為我很差,爺爺當時擔心我嫁不出去,才把你拉進來有這樣一個約定。但是,幾年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再說,你並不像林家長輩想的那樣不濟,自己現在闖出一條門路來了,沒人敢看輕你。你想挑誰當老婆,我想林家人都沒有任何意見。你何必自賤你自己呢?我這個爛孫女,我都從沒有看輕我自己!”林涼最討厭的就是有些人自以為可憐,為自己某些行為當借口。這世上多的是可憐的人,有必要這樣虛偽嗎?

周紫東像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怔了許久,方是秀氣的眉宇蹙緊後遲疑地說:“知恩圖報是品德的問題。何況,你們家的人也挺好的。”

林涼晃晃頭,不與他爭辯了。他當然覺得好了。因為自從他在學業上嶄露頭角,林家多少人都開始將他當做寶了在供養。而他也不負眾望不是嗎。哪像她,奮鬥到個博士生,也被林家人取笑是一昧地追求林藝璿的後塵。

林家裏,從她小到大,沒有拿過一分錢支助她生活費或學費。因為她媽帶她走時,林家那對老人說的很明白,要孩子,就別想要一分贍養費。行啊,她媽賭氣,不要這贍養費。結果卻要她定時回林家供那群林家人耍弄。連以前唯一以為對她真心好的林藝璿,被揭開真麵目後,才知道林家裏麵真是沒有一個好人。

說白了,她林涼就因為這個尷尬的身份,在林家和王家兩邊跑的同時,吃力了又兩邊不討好。唯有繼父和子玉對她是真心好,繼父家的人,其實對於她也是怨言居多,畢竟林家不給孩子贍養費的情況下,是繼父在養她,不好聽點,就是繼父在白養一個其他家裏的孩子,因為她始終掛著的是林家的姓氏不是王家的姓氏。

“你畢業後,是打算回你繼父家裏嗎?你弟弟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你和你弟弟感情很好,但畢竟不是同父同母,多少應該與你和藝璿的關係有些差別吧。”周紫東說。

林涼眼睛一瞪,繼而忍住了不出聲。不知道後來林藝璿和他說了什麼,他竟然現在還以為她和林藝璿的關係很好。

況且,無論有沒有發生那件事,她和林藝璿怎麼可能比得上她和王子玉的姐弟關係。論血緣親近,都是她這個弟弟親一些。

周紫東發覺她不說話了,站了起來,以高出她一個頭的高度俯瞰著她:“林涼,我想把你留下來。”

“留下來?”林涼歪了下頭。

“我不是在等王子玉,是在等你。我想你留下來軍校當老師,你放心,有我給你保駕,你應該很快可以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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