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說起來,王子玉難以啟齒,麵帶難色。
“子玉?”費君臣感覺得到,這個事遠比媳婦身上那些烙下來的疤,嚴重得多。
“具體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隻知道的是,當我得知我姐被騙到山上等那個家夥時,已經是傍晚六點鍾了。我和吳平安兩人,頂著大雨,跑到山上找到我姐,是夜晚七點多將近八點。”王子玉說到這,嘴唇緊抿著,冰玉的眸子很冷。
“你姐肯定被淋病了。”費君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桌麵,“那些人事後有沒有什麼表態?”
“沒有。我姐不讓他們知道。他們知道了不是更得意嗎?”王子玉冷笑著。
“誰騙你姐你知道吧?”
“我姐不說,我自己猜的。”提及林家人,王子玉小聲一些,給姐夫先提個醒,“那些人,都很會裝模作樣。你平常都看不出他們是好人壞人,然後隻有到了某一天,突然間被背後陰了一把。”
“處心積慮後,準備除掉時動手。如果後悔了,裝傻之後,再找到時機捅一刀。”費君臣能想象得到,把眼鏡撩一撩。有了今晚媳婦的表現,他不是很擔心媳婦會再中圈套。
“姐夫,你想繼續隱藏嗎?”王子玉問。
費君臣問句小舅子的意見,畢竟小舅子比較了解敵情:“你認為呢?”
“我聽說姐夫不僅是了不起的醫學專家,也是了不起的軍事指揮員。”王子玉先恭維姐夫兩句,再拿姐夫的話來佐證,“姐夫最擅長的是打偷襲吧。”
費君臣打著桌麵的指尖點住,斜斜地望一眼小舅子:“要打偷襲,可得學會藏掖。”
“螳螂在前黃雀在後。”王子玉接上下句。
“你爸媽是什麼樣的人?”費君臣其實很想早點到嶽父嶽母家裏坐坐,這樣隱婚很對不起長輩的。
“我爸媽性子比我姐還直,尤其我媽,直腸子。”王子玉搖搖頭,歎歎氣。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母親性子過直,上了林家人的圈套,姐姐林涼就不用這麼辛苦被兩家人埋怨了。
“你姐與嶽母大人的關係不好?”費君臣略有聽聞,便是問問。
“是。”王子玉點點頭,“我媽那是真正的火爆脾氣,對我姐一點兒都看不慣。你知道的,我姐比較偏向男孩子性格。”
“你姐不是沒有女人味。”費君臣想象著某一天媳婦穿上裙子的風格,因為太過美好無法想象具體,隻得繼續向小舅子打聽,“你姐穿過裙子嗎?”
王子玉唇角彎彎,似笑非笑:“姐夫如果想看我姐上幼兒園時穿的裙子,可能還有一兩張照片。但是,我姐自從上了小學以後,沒有穿過裙子。她嫌裙子礙腳,不能跑。”
費君臣聽小舅子這麼一說,很努力地擠出一句自我安慰話:“沒事。辦婚禮時,新娘子肯定要穿裙子的。”
話雖這麼說,但他和小舅子都清楚:以林涼那種非常嫌棄麻煩和討厭在公開場合露麵的性子,這婚禮恐怕是遙遙無期。
醫院的手機響了起來,王子玉低頭望了眼信息後,說:“我得回去了。值班房的人問我回不回去睡覺,要查房。”
“行吧。”費君臣最後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表示今晚小舅子辛苦了。
王子玉離開後,費君臣與兩個部下繼續商議征兵的議程:“下周二普通兵征兵筆試,周三周四批改試卷,周五下午開個小會,周五傍晚公布成績,周六下午開始提幹考試。”
“林隊和參謀長應該是在周五到我們這邊。我到時候開車去接他們。”六六說。
“還有件事。”費君臣叮囑他們兩個,“你們小師妹是我媳婦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林隊和參謀長。”
“政委,可他們應該知道你娶了媳婦了。”楊科點出那天征兵宣傳講座上,費君臣自己當眾宣布這個消息的。
“但不知道具體是誰不是嗎?”費君臣要他們保密的就是這一點,“我答應過你們小師妹,考試要公平起見。麵試的分數,他們兩人的評分占了一半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