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停,但寒風仍在呼嘯。
蘇州西山外,一匹駿馬已停在了雪地之上,而馬的身上正有一位少年,那少年,一臉的蒼白之色,他的左臂處有
大量的血跡。
從他的身後望去,皚皚的白雪之中,竟有一條路是血紅的,但血紅之中又透著些死黑,那是駿馬與那名少年所流的血。
這位少年正是司馬秋羽。
他此刻正坐在地上休息,全身無力,隻感覺有千斤重般,望著地上的白馬歎了聲:“若非是你,我早已死了,卻不
知沈少白怎麼樣了。”
“我還未死。”
一種很有磁性的聲音在雪地之中響起,一臉懶散的笑容,一身白衣,但此刻卻沾了不少的血跡,這人不是沈少白
是誰?此刻他身後正跟著一名絕美的女子——雲飄飄。
司馬秋羽大聲笑道:“還好未死,不然我怎麼向洛雪交待。”
一說起洛雪沈少白的笑容立刻沒了,臉上浮起的是莫名的幽傷。
“她……她還好吧?”
“不好,很不好。”
“她……她怎麼樣?”
“病了。”
“病了?病得怎樣?”
“你應該知道病得不輕,也應該知道得什麼病的。”
沈少白深深地歎了口氣:“都是我害了他。”
“唐勝醫要我帶你去見她,若你不去,她恐怕……。”
沈少白歎了口氣,神情漠然:“我會去的,我們現在得先找個地方將你的傷養好才是。”
“不錯。”雲飄飄也表示讚同。
“你還是快去吧,我不礙事的。”
沈少白道:“你何必逞強,射中你左臂上的箭有毒,若不醫治,隻怕你的手臂就要廢了。”
“你怎會知道?”司馬秋羽咬著牙驚道。
沈少白道:“我們倆沿著血跡找到了你,但我發現地麵上的血跡竟有些是黑色的,我便知道你中毒了。”
司馬秋羽“世間的事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你。”
“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已死了。”沈少白道:“你雖然點住了穴道,但隻能止住一時,你先不要動,閉上眼睛。”
司馬秋羽閉上了眼睛,沈少白的雙掌平平按在他的背上,將真氣緩緩輸入他的體內,一陣推拿之後,司馬秋羽的
右手臂更黑了。
沈少白站了起來,拔出了追魂劍:“你忍著點,我要刺了。”
司馬秋羽點了點頭,咬緊了牙。
沈少白用劍在手臂之上劃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隻見毒血迅速地流了一地,司馬秋羽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雲飄飄已準備好了金創藥,倒了下去,司馬秋羽的額頭之上盡都冒著冷汗,但一聲也沒有哼出來。
沈少白道:“你現在不能動用內力,你流血過多,不宜再流,毒血我隻放了三分之二,還未除盡,你得撐著點。”
“放心吧,這點小傷我還撐得住。”
沈少白歎了口氣:“可惜靈通寶玉不在我身上,否則你的毒很容易就可解了。”
司馬秋羽問:“你不說我倒還忘記了,你身上本有靈通寶玉,但又怎會不在你的身上?難道丟了?”
沈少白道:“寶玉在煙雨樓,我並未帶出來,如今隻有先到唐勝醫那,他一定有辦法解你的毒,但你需要休息,不
宜太累,否則毒氣攻心,到時就是神仙也乏術。”
雲飄飄提議:“我們到附近找個的客棧,好好休息一翻如何?”
沈少白道:“好。”
“附近哪裏有客棧?”
雲飄飄想了想道:“我知道哪裏有,離這不遠兩裏外有間小客棧,名叫太平客棧,隻是不知道這麼大雪天還有沒有開。”
“我們就去太平客棧。”
榮福客棧位於蘇州與金陵的交界地,是個好位置,太平客棧的老板王掌櫃還沒有起床,如此的風雪天氣,又冷又
寒,也不會有人趕路,所以此刻還躲在被窩之中不肯起床。
‘咚咚咚’一陣厚重的敲門聲傳來,王掌櫃驚醒了,坐了起來,大聲音叫道:“‘小木子’快起來,快起來去開門,生
意來了。”
一個長得傻頭傻腦的小二嘟噥著睜開眼,披了件厚衣就去開門。
“啊……”小二已驚叫了出來:“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