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刺骨,司馬秋羽已盤坐在地上,沈少白雙掌貼在司馬秋羽的後背上,真氣緩緩地輸入,在司馬秋羽的體內遊走,
立時司馬秋羽的頭上冒著白煙,坐下的雪皆已化成流水,然後地麵變得幹涸,一盞茶的工夫後,沈少白雙掌回收,司
馬秋羽的氣色已變得紅潤起來。
沈少白扶起了司馬秋羽笑問:“司馬現在感覺怎樣?”
司馬秋羽道:“現在感覺好多了,多謝沈兄。”
沈少白笑道:“你我何須客氣,我們還是快些啟程吧,來我扶你上馬。”
“好。”
司馬秋羽但看沈少白為自己運完功後氣息卻一點也不喘,甚至額頭之上連一滴汗都未冒出,雙眉微微皺起,心中
不禁忖道:“沈少白的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功力竟已達化境。”司馬秋羽心中雖如此想但口中卻未說出。
司馬秋羽坐在馬上,緩緩地走在這條一丈來長的路,被山上巨木滾落時所帶的雪給覆蓋住了,路上看去很平整,但
事實上根本看不見雪下是不是有石頭,人與馬隻能緩緩地前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倒,一滑倒便是致命。
沈少白雖然走在路上,但心中卻思緒萬千,神情中帶著憂鬱,又帶著惆悵,世上又有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馬是老馬,馬鬃在寒風中亂舞,根根立起,但馬卻溫馴,一點也不懼冷,慢慢地緩緩地,走在小路中,司馬秋羽坐
在馬上也是思緒萬千,但他想的卻與沈少白所想的絕不相同。
山路就快要到盡頭,再有三十丈就是穀地,司馬秋羽的左臂卻突然一陣疼痛傳遍全身,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用力直
往身前的馬上插去,馬忍受不了痛楚,頓時一陣嘶鳴聲在空寂的山中響起,直震心腑。馬瘋狂地跑著,四處亂撞,但
路何其狹窄。
沈少白吃了一驚,身形已如飛一般地向那匹瘋馬飛去,馬已掉下了萬丈深淵,司馬秋羽的身子隨著馬往下掉,眼看
就要滑向深淵之際,司馬秋羽的右手卻已牢牢地抓住了石岩,他隻能用一隻手抓著,馬已掉了下去,沒有一絲的聲響,
沈少白已抓住了司馬秋羽的手,沈少白左手撐著地麵,右手拉著司馬秋羽,司馬秋羽現在感覺左手傳來陣陣的奇疼,
汗水已在冒,往下一看,離下麵三丈之處有一個隻夠一人站立的小突岩,沈少白慢慢地將司馬秋羽提上來,沈少白身
上的追魂劍卻突然滑落了下去,司馬秋羽此刻的右手在沈少白少中,左手卻無法用力,司馬秋羽心中一急,右手一用
力,兩人一同跌落下去,但沈不白卻早已看見了下麵的小突岩石,想要站立已來不及,身子下落得太快,兩人就要掉
落的一瞬間,奇跡發生了,一隻手,一隻穩定而有力的左手卻抓住了岩石,那是沈少白的手,手在岩石上,撐著兩個
人的生命,兩個人都在這絕壁的懸崖之上,劍未落下,劍已在司馬秋羽的手中,左手中,他的額頭上已是汗如雨下,
左手因用力過度愈感疼痛,但他卻將手中的劍卻抓得死死的,那柄劍代表著他的尊嚴、他的榮譽、他的生命,劍就是
劍客的生命,沈少白很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此刻沈少白一手抓住司馬秋羽,一手抓住岩石,司馬秋羽大聲喊道:“沈少白快放下我,現在我們上不上下不下的,
岩石隻能站立一個人,這樣下去你我都得死的。兩人死不如一人死來得好。”
沈少白哈哈大笑道:“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都不會死的,我不知道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多少次,在敵人的尖刀下
我們沒有死,在陰謀詭計中我們也沒有死,現在難道會死在荒蕪人煙的地方嗎?你得撐著,我們還得多喝兩杯酒呢?”
司馬秋羽也不知道沈少白此時此刻怎還會笑得出來,但他知道沈少白說得不錯,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一起喝酒。
沈少白大笑道:“你要撐住,等會我我運功用力將你往上提,你借這一提之力用力向前躍去,但千萬記住莫要運用
內力,否則你會毒氣攻心而亡的,你準備好了嗎?”
“但是……”
“不用但是了,照我的話去做不會有錯的。”
“好……”
沈少白運足了內力右手用力一抬,司馬秋羽已如輕燕一般輕飛而上,身子在平地之上,司馬秋羽用力地往前一躍
整個身子已落在了雪地之上。
突然一陣龍吟之聲響起,那是劍出鞘的聲音,就在這時,沈少白準備運功再次往上躍時,左手抓緊的岩石竟鬆動了,整塊岩石竟都滑落了下去。
司馬秋羽一躍落地麵便聽到了石塊滑動的聲音,已忍不住驚呼出來:“沈少白……”
但下麵卻沒有一點的回音。
司馬秋羽用劍撐著地麵,在風雪之中支撐著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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