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猛然站起,雙目打量蘇子昂,片刻後問:“你也是官?”
“太守大人且看這個再說如何跪。”蘇子昂遞出銅製腰牌和一個玉盒,由一名衙役遞到大案上。
太守大人一看銅製腰牌,不以為然,再打開玉盒一看,見盒內盛有一個黃玉雕龍鎮紙,看一眼,臉色大變,看二眼,他將鎮紙置於大案上,撩官袍來到堂中撲嗵跪倒。
“江南郡太守湯大寶參見聖物,如聖躬親至,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堂中司馬、衙役、一眾刀筆吏、湯校尉、穀捕頭不明所以,但太守大人跪拜,立刻有樣學樣,一堂人跪倒一片。
金依蕙一臉懵然,星眸內一片疑惑,看著蘇子昂,
蘇子昂不動聲色,道:“太守大人請起,本將軍微服至此,無意擾民,還請自便。”
“蘇將軍可有專旨?”湯太守詢問。
蘇子昂搖搖頭,道:“本將軍隻是途經貴郡,卻被湯校尉請到府衙做客,不得不來。”
湯太守道:“天寒地凍,本府今夜擺宴迎接蘇將軍如何?”
“多謝太守大人好意,本將軍有旨在身,急欲趕路,改日專程登府拜訪貴府。”
“蘇將軍請便。”湯太守原本也隻是說個客套話,見狀連忙送客,蘇子昂笑問:“那本將軍帶的人呢?”
“一起走,當然一起走。”
蘇子昂也不多言,收起銅製腰牌和黃玉鎮紙,率領一臉懵然的金依蕙和雲家班眾人揚長而去。
湯校尉忙問:“太守大人,怎地放他們走了?”
“閉嘴。”湯太守一臉黑氣,扭頭四下看了看,實在無處出氣,看見一群黑袍家丁正站在堂下發愣,便猙獰說道:“可惡奴才,平白無故折了本老爺顏麵,當眾叩了頭。”
他轉回大案,抄起一塊令牌扔出,令道:“將這七個奴才拖下去,一人打二十杖。”
“諾。”一群捕快衝上前,將七名正發蒙的黑袍家丁拖下去,七名家丁立刻反應過來,大聲求饒:“老爺饒命啊,饒命啊......”
湯校尉猛猛膽子,問:“太守大人,那鎮紙聖物會不會有假?”
“閉嘴,本官不瞎。”湯太守冷著臉,徑直拂袖而去。
湯太守父親是湯太師。
湯太師曾有密信稱;如今王朝皇族內部錯綜複雜,天子吳元宗隻是退隱後宮修仙長生,並未交權,太子隻是暫時掌權,告誡湯太守在江南郡謹慎行事,切莫認錯人,磕錯頭。
今日蘇子昂忽然在江南郡意外冒出來,會不會是天子吳元宗有意派特使暗訪江南郡?
回到後府,湯太守召來一名衙役,立刻下令:“速將玉陽子天師來。”
一道天師沒來,一個大胖子卻扭著屁股顛來,遠遠站著不敢過來,哭喪著臉問:“爹,兒子的美嬌娘呢?聽說讓你放走了。”
“滾!”湯太守心情正煩,冷聲喝斥:“有多遠滾多遠。”
“哦,我乖乖的滾,爹你別生氣。“湯公子象一隻乖乖狗般滾出後府,他轉回自己院中,臉色一變,命令一名家丁:“快去把本府王仙師請來。”
“小人這就去。”家丁匆匆離去......
後院中。
一名高冠道士飄然出現,向湯太守施禮,道:“無量天尊,太守大人爭召貧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