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玉聞言直想一個手刀把洛霜幽劈暈,讓他這張嘴再也不能胡說八道了。
他輕咳了兩聲,看向小七身旁的二人,隻見小七拉著一根粗麻繩,麻繩很長,另一端綁著兩個小少年的手,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麻繩在他們手上纏了幾圈。
“你們是誰?”謝玄玉問。
小七搶先說話,他的語氣裏帶著些得意洋洋,神采飛揚,一副求誇獎的模樣:“他們是我在逛街時遇到的,說是——賣身葬父,我就把他們買下來了!”
小七扯了扯繩子:“喂,買下你們,你們就是我的人了,不要想著壞主意哦。”
謝玄玉手指彈了一絲靈力出去,兩人身上的繩結瞬間崩斷。
這兩個少年手上沒了束縛,也知道真正有話語權的人是誰,朝著謝玄玉跪下,鞠了一躬,又對小七說道:“小七哥哥,幫忙安葬家父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你不綁我們,我們也不會跑的。”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賣身葬父?”洛霜幽十分自然地握住謝玄玉的手,問道。
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洛霜幽才依依不舍的鬆開。
“回主人的話,我們是淮南鄭家的人。”大的那個說道,“我叫鄭毅,我弟弟叫鄭琦。”
“我們家裏沒人了,父親死了,隻留下我們兩個,我們準備賣身葬父,如果主人願意,我們做牛做馬都會跟著你們!”
“如果我不願意呢?”謝玄玉搖著扇子說。
洛霜幽接過謝玄玉的扇子,殷勤地輕輕為他扇著:“來,我來。”
謝玄玉輕輕瞪了他一眼。
怎麼——就這麼像他某個故人呢?
謝玄玉長歎了一口氣,他還是雲軒予的時候,在雲家有個親弟弟,也是這樣黏人。
哥哥長哥哥短,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邊獻殷勤,眼眸裏那種喜歡不似作假。
隻是,物是人非,斯人已逝,一切過盡千帆,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情景。
“若是主人不願意,想放我們離去,我們,我們準備……”鄭毅看了旁邊的弟弟一眼,“準備投奔夜城的遠方親戚。”
“夜城。”謝玄玉咀嚼著這兩個字,若他記得不錯,他所要前往的笙歌城,必經之地就是夜城。
笙歌城地勢較高,而夜城則在笙歌城腳下,算是笙歌城的附屬。
此次九州洛雲圖現世,不知多少勢力,多少修仙者會來笙歌城,笙歌城容納不下那麼多人,必然有許多修者先住在夜城。
“那我便把你們送到夜城,到了地方,你們自行離去吧。”
兄弟倆露出一個笑容,開心了:“主人,是!”
“不必叫我主人。”謝玄玉說,“你們年紀還小,路還很長,好好走自己的人生路。”
兄弟二人聽不太懂,卻又因為經曆了親人的接連故去一知半解,朝謝玄玉好好磕了一個頭:“是,公子。”
帶著幾個凡人,謝玄玉和洛霜幽也回不去客棧了,隻好在地上生了火,準備湊合一宿。
火光明滅,鄭家兄弟二人實在太累了,已經尋了個相對幹淨的小樹樁,靠著睡熟了。
“小七,去給他們蓋上被子。”謝玄玉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張被子,交給小七。
小七和洛霜幽看著謝玄玉從容不迫地從乾坤袋裏拿出這種東西,都非常驚奇,小七道:“這、主人,乾坤袋是這麼用的嗎?”
乾坤袋不是用來裝靈石,法寶的?
謝玄玉神色從容的坐著,宛如一根定海神針,他老神在在,似乎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怎麼,乾坤袋不裝能讓我睡得舒服的東西,裝硬邦邦的法寶作甚?”
謝玄玉繼續笑著問他:“出來混,難□□落在外頭,我帶那法寶,能吃啊?還是能睡啊?”
小七張著嘴,被問的啞口無言,越想越覺得謝玄玉說的有道理,佩服的五體投地:“主人英明!”
“那還不快去?”
“我才不,我也是個寶寶。”小七鼓著臉道,“主人給我蓋。”
說完,小七也找了個幹淨地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