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某處,一身著淡藍輕紗,黑紗遮臉的女子,站於一翠竹上,望著遠處庭院,眸子露出一絲欣喜,女子細望一會,玉手一拂,便向著庭院飄去。
些許時間後,她落在庭院中,神色微黯淡,眸子竟有一絲失望之色,一切都未有改變,周圍一片寂靜,竹林“沙沙”作響,聲聲傳入耳中她耳中。
她已經發現,這裏再沒有人居住,房間門緊緊關閉,庭院內,散落著零星的竹葉,不多,顯然有人清理過。
望著這裏的一切,她有些失神,久久未動。
“哢嚓”一根枯竹再也經不起殘風摧殘,掉落下來。
女子眸子微動,腰一扭,望向那枯竹,微一笑,隨之向著房間走去。
“吱”,門打開,裏麵一切都如她離開時那般,未有一點變化,她走到床邊,坐下,玉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床單,眸子在周圍不斷打量,片刻便停了下來,眼神空洞。
雲霧門,大殿中間,白發蒼蒼的老者,眼神平靜,掃向兩旁有序坐著的長老,沉思起來。
此人正是雲霧門掌門雲天風,李長老,青長老,雲長老等眾人,也在殿中,也不知為何眾人集聚大殿。
雲天風微望了一下殿外,歎了口氣,這才淡淡道:“眾位長老,‘窮囚之地’想必眾位也聽說了,近年來怪事連連,不知對此有何看法?”
李長老眉頭微一皺,望了一眼旁邊青長老,這才起了身,向著雲天風一禮,恭敬地道:“雲掌門所說‘窮囚之地’,是否是關押窮凶極惡之人的那個地方?”
李長老雖然對雲天風所說之事,有所了解,但未親自一見,便有些疑惑,這才問了出來。
雲天風望向李長老,微點了下頭。
一旁青長老輕輕拂了一下長須,站了起來,眼裏微有疑惑,淡淡道:“雲掌門,‘窮囚之地’那島嶼關押的都是些凡人,縱然他們窮凶極惡,對我等都未有威脅,不知雲掌門所說的怪事,是指何事?”
“窮囚之地”曆代都有,裏麵關押的是凡人無疑,這點雲天風自然知道,可近年傳出島上鬼怪作亂,讓島上之人叫苦連天,海邊生活的凡人也悄然搬離,更有傳出島上死去之人,死狀殘忍。
雲天風細想了片刻,淡然望向青長老,眼裏微露出一絲不滿,道:“青長老,你可知你這話有誤?”
忽一想,青長老臉色微變,蒼白一絲,未敢言語。
“哼,我等修道之人,為何?對我等未有威脅,可對長年生活於此地的凡人,卻引起很大動亂?你可知,莫要忘了,你亦是凡人出身,機緣之下才進了修道一門。青長老,還是要多參悟道門法理。”雲天風看到青長老神情,臉上才微微恢複,淡淡道出。
一聽這話,青長老臉色黯淡,微微點頭,隨之恭敬地道:“雲掌門教訓得是。”
話完,退了回去,坐下,微望向身旁的李長老,隻見李長老微微搖了下手,青長老臉上才微微恢複一絲。
“眾位長老,我等修道之人,雖然與凡人脫離,可若凡人有大事,處理不了,我等修道之人,自不能獨善其身。”雲天風眼裏微有光,掃過眾位長老,朗朗道。
李長老微微點了下頭,掃過其他幾名長老,神色悄凝重,道:“不知雲掌門,有何打算,我等雖對此事雖有所聞,卻不盡其詳,還望雲掌門指教一二。”
“李長老所言有理,雲掌門召集我等過來,必已有所打算。”雲千裏淡淡對李長老點頭,徐徐道。
“這正是我召集你們來此的原因,‘窮囚之地’我已派門下弟子查明,鬼怪作亂確有其事,隻是詳細情形還不知。我雲霧一門,年輕一輩,英才倍出,倒是可以讓他們出去曆練一番,不知眾位長老意下如何?”雲天風淡淡道出心中所想。
雲霧門,近年倒是有不少弟子修為不錯,隻是常年在門中修練,未經世事,對以後卻是無益,雲天風自然想到,百餘年後,在座之人都化作塵土,門中之事,還是會落到年輕一輩身上,若能多加曆練,縱然不能讓雲霧門有所崛起,保住這份基業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他還想到,其他幾宗本來弟子便多,隻要用心培養,人才自然不在話下,若然不在曆練上早早下打算,隻怕最後會掉出“五大宗門”之列。
經這一提點,在座長老,自然能看出雲天風用意,各長老臉上都有些凝重。
雲千裏微一笑,望向雲天風,不經意間發現,雲天風有意無意地望向他,他心念一轉,便有一絲明白,長袖輕揮,站了起來,淡淡道:“雲掌門用意之深,想必各位都明白吧,我倒是讚同掌門所言。”
青長老微微望了一眼身旁的李長老,未有說話,眼睛裏閃過一絲異光。
李長老搖了下頭,狠狠瞪了一眼青長老,站了起來,道:“掌門所言我也讚同,其中危險不知如何,我等苦心培養的弟子,亦是雲霧門的將來,掌門可要思量一下其中利害。”
這點,雲天風亦明白,一切都是為了雲霧門著想,曆練之中,自然會有危險,難免會出現意外,眾人都不想自己的弟子在曆練中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