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洋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晴若請了長假,去了武漢。
離開成都時,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獨自一人上了去武漢的飛機。
去了武漢之後,就準備回日本吧,這裏再也沒有留戀的了。
晴若想這次武漢之行會是她青春年少的紀念,也是一個終結,終結這段無厘頭的感情。
武漢並不是晴若最想去的地方,隻是因為那裏有被稱她為解憂神器的小夥伴奈衣,雖然陳璃卿在杭州,但她不想讓陳璃卿看到自己落寞的樣子,所以選擇了武漢。
奈衣與晴若同時早稻田大學的學生,前幾天剛回國,一回國就給晴若打了電話,強烈要求她去武漢,兩人一起過三伏,還提出條件誘huò……
兩人穿著長裙踩著高跟去冰淇淋店吃冰淇淋什麼的……
為什麼要穿高跟呢?因為兩人長得都不是很高……
雖然晴若覺得她這柔弱的小身板經不起武漢三伏天的威力,但她還是去了,一是暫時不想看到陳西洋,二是奈衣包吃包住。
到武漢的第一天,晴若開始想念成都了,走在大街上,感覺就像呆在蒸籠裏一樣,熱得人想要抓狂,她跟奈衣抱怨這鬼天氣,奈衣瞥了她一眼,說出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事實。
“這還沒到三伏天呢,你就受不了了,你還怎麼跟我一起過三伏天?”
晴若氣得想要吐血,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與其傻不拉幾的跑到武漢來,她還不如直接回日本,唔……不過那樣的話,她會被陳璃卿非法處理掉的吧。
那天晴若被太陽曬得懨懨地,一副隨時要倒的樣子,後來奈衣看不下去了,拖著她去了一家壽司店。
晴若事後仔細回想,最先提出要清酒的人是她。她大概是想學古人借酒消愁,可沒想到借酒消愁愁更愁。
“阿若,你失戀了?”奈衣的聲音很輕,輕得她快要聽不見。
她告訴奈衣:“戀情還沒開始,已經被扼殺了。”
“難怪,你之前一直不肯來武漢,現在傷心了,所以來武漢散心了,對吧。”
晴若在心裏輕笑,奈衣總是能夠一針見血,能夠看透她的,除了陳璃卿也就隻有奈衣。這也是她潛意識了選擇來武漢的一個原因,奈衣一說,什麼都挑明了,倒也簡單,不用遮遮掩掩的。
她一向習慣獨自承受,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的。可奈衣不一樣,因為是朋友,所以不用獨自承受。心好像被什麼捆綁住,難受得想哭。
“阿若,你總是這麼傻。”
奈衣的這句話打亂了晴若的沉思,她看著那個近在咫尺的人,不由得一怔。
“阿若?”
“奈衣,我突然覺得認識你很幸福。”
奈衣抖了一下身子,搓了搓手臂,“呃……好肉麻。”
“我說的是實話。”她轉過頭,看著牆上掛著的鬼麵具,“我一直不願承認我和他的差別,我以為我能夠把他拐到手,可是我忘了,在他的身邊,有遠比我優秀的女生,比如白蓉,那個同他一起工作了幾年的女生。”
奈衣沒有說話,一陣安靜。
“我對於他並不是特別的,他對白蓉的特殊我也知道,可我卻還是在等。如果我有白蓉的勇氣就好了……”
再回頭時,她的臉已被淚水浸濕,像個傻瓜一樣望著奈衣。
奈衣輕輕歎氣,滿是無奈,抽了紙巾扔在她臉上,語氣生硬:“你傻呀,那就忘了他唄,你以前不是說射手有魚的記憶嗎?那就用七秒去忘了他啊。”
晴若撇嘴:“可我是人,不是魚,魚忘七秒,人忘七年,所以不可能那麼快忘記的。”
“現在倒給我講道理了,你記了他幾年?你喜歡他多久?雖然他對於你來說是特殊的存在。”奈衣一邊抽紙巾,一邊幫她擦眼淚,“阿若,在我的記憶裏不論受到什麼打擊都能一笑而過的你是印象最深刻的。你的骨子裏是驕傲的,雖然掩藏的很好,你為什麼要為一個人變成這樣,變得有些……”
奈衣沒有再說下去,可晴若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她輕笑,她想時間長了,她總會放下陳西洋的。
“奈衣,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啊呀,肉麻死了,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