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慢後天就得去大學報道了大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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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稚嫩的拳頭卻好似擁有無窮的力量一般,僅僅隻是一拳,便將連番轟炸都不損其分毫的鷹首頭盔,砸成碎片,印中斯坦那顯得有些猙獰的麵部。
如果剛剛斯坦的隕落速度就好似無所依憑的浮萍,那這一刻,便像是那被主所拋棄,以無可測量的疾速,落下無邊地獄的……墮落天使。
恍惚間,斯坦腦袋朝下得撞中了裂紋密布的水泥地麵,但還不僅如此,斯坦更是如同推土機一般,將地麵梨出了一道碎石之路,命中了一棟高樓。
沒有阿尼亞那般的火力轟炸,這僅僅隻是一個頭槌。高樓居然如同海灘邊用沙子砌成的城堡一般,頃刻間化作齏粉,轟然坍塌。
呈大字型躺倒在地上的斯坦,身周好似有一圈無形的屏障一般,遮天蔽日、細如沙粒的塵埃無論如何都無法侵入這個區域。
麵部已經不再猙獰,好似又回到往常的悠然自得一般。恢複成以往天青色的雙眸,雖然此刻好似失去焦距一般。但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看得更加清楚,透過無盡塵埃,望著那個手持法杖的白衣少女。
抱歉了,情況緊急,我隻能用點非常手段了。
沒什麼好道歉的,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這個城市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該道歉的不應該是你,仍應該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正應該享受著退役生活,學者如何做一個普通人……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或者這就是上天對我的試煉的吧,融入常人的群體,或者不錯,但我終究還是個異類。你知道嗎?奈葉,雖然理智無法控製身體,但我仍然可以感受到身體每一個細胞都爆發出無窮的力量,我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是一種久違的……興奮,身體的興奮。
嗬嗬……斯坦笑了,笑得有些過度,麵部居然顯得有些猙獰了起來。雙目緩緩流下了淚水。
我曾經以為那身為戰爭野狗的自己不過是一個噩夢而已,不是我去尋找戰爭,而是那個充滿戰爭的世界逼得我去爭鬥,現在我明白了,沒有什麼壓迫,一切都是我自己找的,是我在尋找的戰爭,是我在追尋著鬥爭。
我曾經怨恨過那些殺我的人,我以為我隻是被迫的,但是,最後卻是我殺了人。我為了救我一個人,殺了很多人……一百人、還是一千人,反正是很多。無論理由有多正當,我依舊還活著,但是,他們,卻都死了。
我曾經以為,那些人活著,我就得死。但實際上,我活著,他們就得死。我為何而存在,我沒工夫想,我也想不到,這會兒我似乎明白了,因為我殺人,所以我存在,因為我存在,所以我殺人……
在那殺戮推動的人生裏,我隻能依靠著殺人,才能救人,殺了無數的人,救了我一個。救了我一個後,然後繼續去殺無數的人……
奈葉一直沒有插嘴,隻是靜靜傾聽斯坦那因為自我否定,而發出的如同夢囈般的話語,而當斯坦的思維快陷入空寂中,才不再沉默。
其實你不必這麼想,誠然,錯的不是世界,但也不代表錯的是你。對與錯能決定的事,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多。或許你曾經殺了很多人,但哪怕你現在自裁了,他們還是死的,你不過多造一條殺孽而已,而且你認為,你死了,蓮還會活著嗎?
蓮……
不用在乎什麼異類不異類,你就是你,不用為了什麼常態而否定自己。好好活下去吧,用你自己的手,開創屬於你自己的人生,用你自己的腳,走出一條屬於人的道路。戰爭野狗的過去,是不能否認身為人的未來的。隻要你還活著……
沒有回應,也沒有動作,斯坦需要一點時間,一點思考自己存在意義的時間。這時間可能很短,但也可能會很長,非常非常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