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尷尬,確切地說,是很尷尬,這個蘇牧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上個月,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來,讓我一度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獨行俠,這段時間,一來就三,先是正牌房東梨花帶雨地來,然後是何青霞,再然後,就是眼前這位,哎喲,我真是服了。

“那個,對不起啊,阿姨,真的特別不好意思,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了。”蘇牧她媽直了直身子,眯縫著眼看我。

“那個,我屋裏有常用藥。”

“沒事了,你也沒怎麼用力。”

我輕咳了聲,也是,我確實沒怎麼用力,我穿著我那個粉紅色的睡衣睡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怎麼沒去上班呢?”老太太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地坐著。

“哦,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請假了。”我能告訴她昨晚我親了她女兒,今天早上還沒緩過神來,所以沒去上班嗎?

“不舒服啊,我看你挺精神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老太太好像我們單位領導,老是懷疑我的請假理由。

“額,我是做財務的,會計。”

“哦,會計,就是特別在意錢的那種。”

真是一對母女啊,我臉色有些不好地說,“阿姨,你自己請便啊,我還有事我得出去了。”我要離開這裏,立刻,馬上,真是有什麼樣的女兒就會有什麼樣的媽啊。

“你有她臥室的鑰匙嗎?”老太太站我房間裏問。

“沒有。”我怎麼會有她臥室的鑰匙真是。

“這個死丫頭。”老太太罵了句,就又回客廳了,這個蘇牧還真有一手,拿鑰匙給自己的媽也隻能拿大門鑰匙,她那房間不會全是她和那個叫梁娟的親密照吧?

我一邊換著衣服一邊想到,又有人來敲門。

“我餓了,你們冰箱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你做點東西給我吃。”

我看著一臉鎮定自若的老太太,衛衣的帽子還套在頭上,我們家皇太後,我都沒有親自下過廚給她吃,這個命令的口吻還真以為她是西太後啊?我咬著腮幫子,“這是外賣的電話,你自己要吃什麼你自己點吧。”我寫了個號碼給她,沒想這老太太哼了我一聲,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藏著什麼把戲,別以為你們分兩間房睡,我就不知道你們一天到晚都在胡搞亂搞些什麼東西。”老太太已經有些生氣地發著牢騷,可是我有些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覺得她們蘇家真的是翻臉史上的鼻祖。

“那個,阿姨,你要實在吃不慣外麵的東西,你可以讓你們家蘇牧回來給你做,哦,我忘了,她不會。”

“對勒,所以,平時就是你做飯給她吃?這個死丫頭,還和你們這些鬼混在一起,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哦,怎麼生出來這麼個東西。”

我聽到覺得苗頭有些不對啊,這老太太怎麼每句話都是針對我來的?聽那意思,她不會是已經知道了蘇牧的事了吧?難道蘇牧已經出櫃了?

“那個,阿姨,你可能有所誤會了”我試探地問到。

“誤會什麼誤會,好不容易把她和以前那些人掰扯清楚。”

我心想就何青霞和路人甲乙那些人,掰扯清楚才怪了呢。

“現在又多了個你!!!”老太太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到。

不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租客而已,而且勞資是直人,好嗎?

“阿姨,我有男朋友的。”不知為何,我竟然選擇撒這個話,我想這話說完,這個有妄想著的老太太是不是就可以結束和我的談話,沒想到老太太又哼了一聲,這娘兩都是些什麼脾氣啊?

“別演了,以為我真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啊?隨便抓個男人來就說是男朋友,哼,演員。”

我徹底沒脾氣了,你才是演員,你全家都是演員,我懶得搭理她,餓死活該,換好衣服,我就出門了,愛信不信吧,我真是冤死了,那老太太不是以為我和她女兒有一腿吧?真是千古奇冤,我走在路上,越想越氣,給蘇牧打了一個電話。

“你究竟有譜沒譜啊?你媽要來,你不早點說?害我差點以為是賊”

“我以為你去上班,沒在家”

“我在呢,我在洗澡呢,還有,你媽,好奇怪,她是不是知道你的事啊?”

“不關你事。”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我也想不關我的事啊,關鍵你那個媽把我當成和你有染的人,我這以後還要嫁人呢?這都什麼事啊,我使勁捏了捏手機,反正也捏不碎,一個人跑星巴克坐了一下午,晚上林依約好去吃火鍋,我和許願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