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漉漉的蕭銘跟著蕭天賜回到了家,就迫不及待地吩咐小六打水洗澡,畢竟濕身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蕭銘哼哼著小曲把澡洗完,換了一身新衣服,就神清氣爽地出了房門,一出房門,就看見賊眉鼠眼的小六對著他傻笑。蕭銘也笑了,一伸手在小六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傻笑什麼呢。”
小六賊兮兮的湊過來悄聲說:“少爺,午飯您是要去成姑娘所在的怡紅樓還是其他的青樓?”
蕭銘立馬黑了臉,一腳將小六撂倒,嚴肅地說:“你當少爺我是什麼人呢?今兒個在家吃飯。”接著突然語氣一轉,低聲曖昧道:“這京城還有什麼出名的青樓?”
“嘿嘿,有的,有的。”小六嘿嘿傻笑道,死命地點頭。
“什麼有的沒的?”突然,門口傳來一句清冷的問話。蕭銘主仆倆人一呆,都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白衣飄飄的女子正淡淡的看著他們。正是林婉秋。
“啊,哦,我啊,我是問小六他有沒有私藏零花錢,他說有的有的。”蕭銘愣了一下,接著一臉正氣地對林婉秋說道,又轉過頭對小六嚴肅地說道:“小六啊,蕭府對你不薄啊,為什麼要私自藏零花錢呢?來來來,交給少爺,我來替你保管。”
“啊?”小六呆住了。
“啊什麼,你不是說要痛改前非嗎?來,交過來,等有人幫你贖身了我再還給你,放心,不會少你一文錢的。”蕭銘認真地說道,將手伸向了還坐在地上的小六。
小六看了看那白淨的大手,再望了望少夫人,見她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隻好哭喪著臉把手伸進了兜裏,掏出了一文錢:“少爺啊,我可就剩一文錢了。”
蕭銘一見,立馬縮回手,扔下一句:“你留著找媳婦吧。”接著就屁顛屁顛地跑到林婉秋跟前,諂媚地說道:“哎呀,這不是姐姐嗎,今兒個怎麼會到我這來呢?”
“你,下午有空沒空?”林婉秋遲疑地說道。
“有空有空。”蕭銘忙不迭地點頭。
“那,教我彈箏。”林婉秋淡淡地說道。
“額,好。”蕭銘愣了一下,應道,暗自想:她找我就為了這事?
“你……你……”林婉秋頭扭到一邊,吞吞吐吐地。
“姐姐,還有什麼事?”蕭銘疑惑地問道。
“你……早上去張將軍府上……他們沒為難你嗎?”林婉秋冷冷問完,輕輕撇過頭。
蕭銘愣了一下,轉而想了想,難不成她看到我濕身的場麵,以為我被欺負了?咦?她在關心我嗎?蕭銘想著,接著傻嗬嗬地笑了,跟著就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一聽這話,林婉秋臉上立馬掛不住了,恨恨地擺過頭,冷冷地回到:“嗬嗬,你想太多了,我隻是關心咱們蕭府的臉麵有沒有被你丟光。”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銘一見到林婉秋走了,恨得隻想抽自己的嘴巴,真是的,都倆世人了,泡妞都不會,現在好了,把她嚇跑了。蕭銘後悔啊,他想,如果當時他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太陽,擠出眼淚濕潤眼球,用滄桑帶著磁性的聲音說道:“沒什麼,他們侮辱了我的人,侮辱不了我的心。”那麼林婉秋會不會立馬撲上來抱著他大喊:“哦不,蕭銘,你不能這樣,你知不知道我這樣很心疼嗎?”?
蕭銘一邊幻想一邊抽著自己的嘴,回身就看到地上的小六正捂嘴偷笑,立馬氣呼呼地衝過去對著小六一伸手:“把那一文錢交出來!”
吃飽喝足,正打著飽嗝的蕭銘舒舒服服地在院中打了個盹,正夢到跟一群美女聊人生和理想的時候,就被林婉秋一腳叫醒,拉到了後花園,強行摁在了石凳上。
蕭銘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看麵前的破舊的但是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古箏,再看看對麵林婉秋那上等沉香木所製的精致古箏,頓時苦了臉:“額,大小姐啊,能不能給我換個古箏?”
“這古箏不是挺好的嘛。”林婉秋低頭擺弄著她的古箏。
“可是,可是它隻有三根弦……”
“哪兒隻有三根弦?喏,這不是,這不是,這麼多弦。”林婉秋抬起頭伸出手在蕭銘的古鎮上亂指一氣。
“這……這……可是他們都是斷的。”蕭銘苦笑道。
“斷了可以接上嘛,快去接,我不相信你會彈箏,接根弦都不會。”林婉秋低下頭擦拭起了她的古箏。
“可是……可是它們都斷成了七八節的……怎麼接?”蕭銘苦笑著捏起一節弦說道,接著又仔細看了看,又說“咦,它們看起來都是被刀劍之類的利器攔腰截斷的,凶手好殘忍啊。”
林婉秋的臉微微變粉,她冷冷地抬起頭,對著蕭銘說道:“你不是彈古箏很厲害嗎?來呀,用三根弦彈給我看看。”
蕭銘一愣,這哪是讓我教彈古箏啊,這分明是砸場子來的。他起身拱了拱手說道:“姐姐這就強人所難了。”
“哦?這就叫強人所難了?”林婉秋譏誚道。
“額,這三根弦怎麼能彈好一首曲子呢?”蕭銘說道。
“哼,我今天就彈給你看,讓你看看三根弦是否能彈好一首曲子!”林婉秋聽到蕭銘這麼說,立馬像是一隻偷吃了與的小狐狸一般,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那一笑,讓滿園的桃花都黯然失色。蕭銘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