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六和蕭銘看著牆外那十多個手持棗花木棍虎背熊腰的家丁,都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仿佛便秘般難受。
整整三天,蕭銘和小六就在這十多個家丁的“保護”之下去書院,回家,去書院,回家,連上茅房都是十幾個人站一排等在蕭銘的身後,讓蕭銘時時刻刻都有一股菊花一緊的感覺。而今天,就在蕭銘和小六好不容易在自己家裏甩掉了這十幾個尾巴,正爬上牆要翻出蕭府的時候,卻突然看見牆外整整齊齊地站著那十多個家丁。
“少爺,老爺吩咐了,這幾天請不要到其他的地方去。”為首的家丁憨笑道,他的名字叫蕭九九。
“九九啊,少爺我可不是要翻*牆出去,我堂堂蕭家大少爺,怎麼會做翻*牆這麼沒品的事情呢?我隻不過是和小六來到這牆上,準備曬一下月光,淫幾句詩詞而已。”蕭銘騎在牆上,一臉陶醉地看著太陽,而小六也是一臉的神往。
“少爺,這大白天的哪有月亮啊。可不要唬俺,快下來吧少爺,不然哪裏磕到碰到就不好了。”蕭九九已經一臉憨厚地說道。
“怎麼就沒有月亮!”蕭銘一聽就氣急敗壞,一隻手往眾人的身後一指“看,那不就是月亮,還有嫦娥一號呢!”
家丁們下意識地回頭一望,蕭銘和小六對望一眼,立馬起身,在圍牆上撒丫子就跑。
而家丁的反應也不慢,一見後頭什麼都沒有,立馬回過神來,見倆人高空走鋼絲一樣地逃跑,也提著木棍追了上去,為首的蕭九九著急地直嚷嚷:“少爺慢點,小心摔著。”
在圍牆上這麼窄的地方怎麼能跑得快,眼看就要重新被圍住,蕭銘一咬牙,在前麵大聲地說道:“小六,少爺我待你不薄吧!”
小六在後麵一聽這話就知道壞了,哭喪著臉哀嚎道:“少爺,這牆可是有一丈高啊!”
“放心,那群傻大個會接住你的,走你。”蕭銘嘿嘿一笑,猛地停住,一把抓住小六就往蕭九九身上推,蕭九九猛地見到天上掉下一團物體,下意識用手一接,卻沒想到這物體奇重無比,居然把他推到了,而連帶著後麵幾個人都“哎呦哎呦”倒了一地,而沒摔倒的都被擋住了路,停下了腳步。
蕭銘就趁著這時候,從牆上一躍而下,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小六別怕,少爺我晚上回來救你!”
“嗚嗚嗚…少爺,好疼…”小六躺在蕭九九的身上不住**。
……
“呼呼”蕭銘一口氣跑了好久,終於累得趴了下來,一回頭沒發現追兵,便鬆了口氣,他急忙掃視著周圍,嗯,居然又跑到了那丹鳳門附近的小集市上,壞了,這怡紅院可是在西北方向九仙門的地方,這一來一去又要繞道,又得花上半天時間,讓蕭銘鬱悶不已,他這幾天可是被禁了足,成巧蓉發了好幾個名帖他都隻能幹巴巴地拿著,不能去赴約,而且成巧蓉名帖上的語氣可是越來越嬌嗔了。雖然蕭銘並不能說喜歡上了成巧蓉,可是畢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花容月貌的小姑涼,蕭銘心中還是有著幾分旖旎的。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總不能這大半天的時間都花在趕路上吧,我又不能在怡紅院過夜。”蕭銘搖搖頭,感歎道“巧蓉啊,不是哥哥不想要去赴約,而是天命難違啊。”
蕭銘休息一會,跑了這麼久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便駕輕就熟地走到了上次與小六一起吃飯的麵攤坐下,對老板一揮手:“老板,來一碗陽春麵,加一個鹵蛋,一疊鹵豬舌。”老板便陪著笑張羅起來。
蕭銘便無所事事地打量著路上的行人,卻沒發現,在街拐角處,有一雙眼睛盯了他一會,便隱沒在黑暗中。
街上人來人往,一個少女模樣的人靜靜地出現在丹鳳門處,緩緩地走進了京城,她背著一個小小的藍色包袱,上麵打了一個樸素的綠色補丁,在與包袱的接縫處繡了一隻很可愛的蝴蝶,身穿的一身黛色的長裙,卻已經漿洗到微微褪色,而且隱隱可見幾個顏色相近的補丁,卻是非常幹淨。衣服沒有任何的花紋,身上沒有任何首飾,就連臉上也沒有一絲水粉的痕跡——她確實是不需要所謂水粉的點綴,柔順的長發,白嫩的皮膚,彎彎的柳葉眉,尖尖的下巴,筆挺的鼻梁,柔柔的仿佛能掐出一股水的迷離的眼眸,微微張開的小嘴,若隱若現地露出兩顆可愛的兔子牙,就好像是哪位出來玩耍的鄰家少女。
她很好奇地左看右看,走走停停,盯著賣糖葫蘆的大叔手裏的糖葫蘆一動不動的,等到大叔尷尬地拿出一串遞給她的時候又無聲地笑笑,露出一邊淺淺的酒窩和可愛的小兔牙搖搖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包袱,輕輕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嘴,也擺了擺手——上天好像看不得完美,賜予她甜美的相貌之後,又殘忍地收回了她的聲音和聽覺。賣糖葫蘆的大叔眼中有一絲不忍,又多拿了兩穿糖葫蘆遞給她,也擺擺手,示意不要錢,而她遲疑了一會,終是伸手接下了這三支糖葫蘆,對著那大叔笑了笑,眼中也是充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