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到處都是五城兵馬司的人馬,時不時還有捕快和全副武裝的兵丁路過,但是卻沒有禁止百姓上街,大多數百姓都避回了家裏,但是那些風月場所和酒樓依舊營業,不過顧客卻少了許多。
一個身穿鵝黃長裙,手持小劍的冷豔女子出現在通往銀台門的大街上,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正是林婉秋。她冷冷地看著緊閉的銀台門大門,努力想著到底要如何出去——林婉秋不笨,她當然不會冒冒失失地就到處亂竄,這樣反而會更加麻煩,他已經向酒樓那些看熱鬧的的人們打聽清楚了,蕭銘確實是被綁架了,而且被綁架的地方是在吉祥巷——當時有好多捕快在圍觀現場,自然不是什麼秘密。而吉祥巷,在蕭府的南邊,雖然是南邊,巷子卻是橫向截斷了蕭府與正南門丹鳳門的直線,而巷口從另一頭連接的街道,正是通向銀台門的這條街道。
而且,事情已經發生許久,城門封鎖,城內的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捕快四處搜尋都還未找到蕭銘的下落,所以蕭銘肯定是被劫出了城外,而能在最短時間將蕭銘劫出城外,就隻能通過這個銀台門。真是不知道銀台門的守門軍是幹什麼用的,光天化日居然能讓人把一個人活生生劫持出城。林婉秋恨恨地想著。其實並不怪銀台門的守軍,如果是邊關要塞的話,守門的士兵自然很是認真,而這是京城,城外又有五萬近衛軍駐紮,這城門就顯得可有可無了,所以京城的城門一般時候都不設士兵看守,隻是準時有老兵卒來關門開門而已。不過今天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城門已經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接管,早早封閉。
林婉秋依舊一籌莫展地看著這封閉的城門,突然,從街的那一頭,出現一小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大約有一百人,急匆匆地衝向了封閉的城門,林婉秋心中一動,立馬拔腿跟了上去。隻見領頭的一名軍士高聲對城門上的五城兵馬司兵丁說道:“請速速開門,標下龍驤軍百人隊隊長範社富,奉命出銀台門搜尋逆賊下落。”城樓上的人一聽,立馬下來幾個人,領頭的揮揮手讓幾個小弟打開城門,便對範社富拱拱手說道:“將軍辛苦。”
範社富正要客氣幾句,突然,身邊傳來一聲清冷的聲音:“範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眾人扭頭一看,是一名手提小劍,一身鵝黃長裙的冷豔女子。範社富心中納悶,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就看見那女子上前一步,手心朝範社富眼前一晃,便收了回去,範社富清楚地看見了那手中是一枚玉佩,上麵一個小小的蕭字。蕭丞相府上的?範社富恍然。
“範將軍,這是我父親的信物,可看清楚否,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那女子依舊冷冷地說道。
範社富心想,是了,這女子一定便是那蕭銘傳說中給他衝喜的妻子,而她的父親,自然也是蕭銘的父親,蕭丞相了。難不成蕭丞相有什麼指令?範社富便上前對林婉秋抱了抱拳,低聲道:“夫人,敢問是蕭丞相有何指示?”
但是在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們的心中所想卻不這麼認為,他們一看,一個女子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卻絲毫不畏懼這些龍驤軍士兵,還敢如此傲慢地直呼範隊長過去說話,而且貌似一亮什麼表明身份的東西,範社富本來還有些慍怒的臉色立馬變了,恭恭敬敬上前——這女子的身份明顯是震懾住他們這些兵丁的。而能夠震懾這些龍驤軍桀驁不馴的士兵,又隨身佩劍,還如此傲慢的女子,再聽到那女子說道“我父親的信物”這些話的時候,那些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們都恍然大悟!哦!原來這位便是龍驤軍驃騎將軍張介人的女兒,那打得蕭銘半年下不來床的張冰兒啊!
林婉秋這時候低聲對範社富說道:“蕭丞相囑咐,我家夫君或許便就在這銀台門外,所以特令妾身來告知將軍,希望將軍認真搜尋我家夫君的下落。”
範社富一聽,立馬抱拳說道:“夫……”人放心這三個字還未出口,就被林婉秋匆匆打斷,她也高聲說道:“如此的話,便多謝範將軍成全,我自然不會惹是生非。”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範社富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心中納悶,難不成蕭家的兒媳婦腦子有問題?莫名其妙跑過來說了些廢話,臨走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地留下些奇怪的話?他滿腦子肌肉的腦袋想不通,便也不想了,轉過身子對著守護城門的五城兵馬司小頭目拱拱手,“麻煩兄弟了。”
他沒看見,林婉秋在走了幾步之後,在範社富轉身的那一瞬間,便一扭身插進了那百人小隊的最後麵,龍驤軍士兵們把他們隊長誠惶誠恐的表現看在眼裏,對林婉秋跟在自己隊伍的後麵便不敢言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