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呀,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賤賤的聲音一聽就是貝斯手彭遠,彭遠是個長相很爺們,聲音卻很娘們的漢子。看他的樣子,你絕對想不到他的聲音會溫婉細膩成那種瘮人的地步;聽他的聲音,你更是無法描繪出他魁梧的身材。
總之第一次見麵時,唐小菲確實被他給深深的震撼過。但是現在,她已經習慣了。
唐小菲齜牙一笑,“是啊,彭大哥。”
彭遠是樂隊裏年紀最大的一個,比唐小菲足足大了三歲,以至於唐小菲即使一點沒覺得他有兄長的風範還是不得不叫他一聲大哥。
“嗯。”這一聲彭大哥很受用,彭遠滿意的笑眯了眼,“開學要升高一了吧?聽說考上華宇高中了呀,不錯喲。阿瓷那家夥的辛苦沒白費。要是他這麼關照你,你還考不上高中的話,那就太悲慘了。”
唐小菲經他一調侃,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她一臉不削的嗤了一聲,拽拽的說,“我才不稀罕他的關照,他關照起人來會要人命的。”
彭遠瞥了一眼坐在唐小菲身邊的賀瓷,俊美的少年夾在這幾個歪瓜裂棗中間總是醒目的。隻見,他麵色如常的用紙巾擦了一下手,將剝好的蝦仁放進唐小菲的碗裏,動作優雅、一氣嗬成。
彭遠唏噓一聲,賤賤的笑道,“你不稀罕,可是有人卻心甘情願啊。你知不知道?其實在你中考前三個月我們就已經向學校申請休課了?”
唐小菲理所當然的夾起碗裏的蝦仁放進嘴裏嚼,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是休課?”
“就是不休學隻休課的意思。我們還住在學校,但是卻不上課。”彭遠一抹頭上的汗,表示高估了眼前這個丫頭。
唐小菲的眼睛瞬間瞪得有銅鈴一般大,嘴裏嚼了一半的蝦仁也掉了下來,“為什麼不上課啊?難不成你們·····”她震驚的拿手在四個人中間指了指,幾天來早已平息的憤怒再一次翻滾了起來。
賀瓷說暑假的這三個月,他們一直在沒日沒夜的準備比賽。隻是這三個月他們又要排練又要比賽還要簽約,短短的時間內怎麼會做的那麼齊全?而且既然是G公司的新人選拔賽,競爭就該是異常激烈的啊!三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夠!
這麼說來……唐小菲將目光陰冷的轉向了身旁一臉無辜的賀瓷,幾乎是破口大罵,“我以為你隻是暑假這三個月背著我去幹偷偷摸摸的事,沒想到你一早就有事瞞著我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她氣的恨不得站起來揪著賀瓷的衣領打他,一種深深的背叛感莫名襲上心頭,雖然她搞不懂這背叛感是哪來的。
在一旁給女朋友發短信的左一峰嚇得手一抖,連忙跑過來拉她,“小菲,你誤會賀瓷了,他不是成心隱瞞你的。”
“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他……”一貫風流的左一峰從沒見過像唐小菲這麼暴躁的女孩子,被她一百分貝的吼聲震得頭皮發麻。
一旁看好戲的彭遠也受不了的挖了挖耳朵,笑嘻嘻的望了一眼對麵神色自如的賀瓷。這一次,麵對唐小菲的質問賀瓷竟然一點也沒有亂了陣腳,反而似笑非笑的抱起胳臂好整以暇的望著眼前的這出鬧劇。
一直蒙頭吃菜的寧君彥從碗裏抬起了頭,扶了扶笨重的眼睛,鄭重的對唐小菲說道,“賀瓷本來想告訴你的,可是好幾次打電話給你,你們都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然後以爭吵結尾。直到離比賽還剩兩個月的時間之後,賀瓷忽然說要回去給你補課。等回來的時候,他還叫我們不要告訴你,怕到時候我們比賽沒通過,你會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去。”
唐小菲的腦袋忽然“轟”的響了一下,然後呆呆的望向身邊的賀瓷,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賀瓷襯衫的領口被她揪的皺成了一團,唐小菲訕訕的坐了下來,替他扯了扯襯衫的領子,然後就再也不說話了。
一頓飯以詭異開場,以尷尬結束。回家的路上,唐小菲對著天邊的月亮歎了N多聲氣之後,終於忍不住的回頭去問賀瓷,“為什麼要替我補課?比賽對你而言不重要嗎?”
賀瓷兩手酷酷的插在褲兜裏,抬眼向她望去,好聽的嗓音在夜色下靜靜蕩漾開來,“重要。”他說,“可是誰讓你這麼笨?我寧願輸掉比賽,也不想看到你考不上高中哭哭啼啼的樣子。”
寂靜的夜色下,唐小菲怔怔的停住了腳步,心底最後一根防線徹底坍塌了。賀瓷,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也喜歡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