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歡越找越焦急,心裏僅有的對於死亡的恐慌被替代的沒有分毫位置,想著向少卿可能遭遇的不幸,心裏就像是紮了一把利劍一般。
找不到!哪裏都找不到!
或者是被鐵軍擒走了,要逼問血琉璃?
李小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失魂落魄的走到一樓,身上白色的中衣沾染著死死血跡,觸目驚心。
再或者,自己讓他走,他生氣了真的回了木國!
不會!要走,早就走了,不會等到現在。
李小歡隻覺得自己的意識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一片空白,腦子裏全是向少卿的影子,心裏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她讓他走,讓他會木國,就是知道此番凶險,他本無辜,不能讓他為了自己陷入危險,卻還是避免不了。
腦海中跳出一個清逸俊秀的影子,清明的眸子帶著擔憂,仔細叮囑道:“你不要自己偷偷的溜了,要逃跑帶上我,要是被我發現你偷偷跑了,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追回來,到時候我今晚說的話就不作數了。”
她腦子迷迷糊糊的,向少卿好像還在,自己隻是做了個向少卿離開的夢而已。
向少卿於她一直都是如此,見麵了總是覺得還是不見的好,現下向少卿出了事,李小歡才驚覺,心底裏湧現的擔憂和恐慌是可以殺人的。
她隻覺得這個地方比魔窟還要恐怖,正欲走出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推門聲,李小歡激動的回過頭去,卻在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失望之極。
銀白色的麵具,雪白色的袍,遺世獨立,清冷疏離。
南宮仙,便又是以這樣一種姿態出現在李小歡的麵前。
他冷眼看著下麵那個眼神呆愣的女子,身上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卻格外的冷清淒美。想起她剛剛的舉動,心裏升起一陣莫名的煩躁。
他轉身進門,從房裏取出一件披風,隨手一甩便將李小歡包了個嚴實,隨即冷聲道:“不長記性。”
李小歡正有滿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撒,心裏憋得難受,現下看見一個大活人,恨不得生生活剝了他泄氣。
猛地一揚手,披風就在手下撕得粉碎,一躍而起,隨手拔出身後佩劍便攻了過來。
南宮仙始料未及,微微一個側身,衣袖就被細尖的劍尖挑出一條死來。
他知道李小歡隻是要發泄發泄,手下便留了情,舍不得傷了她。
李小歡越打越起勁兒,手的力道越來越重,竟是像仇人一般眼紅的了。南宮仙眼眸沉了沉,一把擒住她怒道:“你瘋了麼?”
李小歡哪裏聽得進去,奮力的掙開又是猛地一個翻身朝他刺去。
他一個轉身,躲了過去,一躍至樓下,優美的轉身,怒目而視,聲音帶著沙啞:“你就這麼喜歡他。”
李小歡見他下了樓,也飛身下去,一個慌神撞翻了下麵的櫃台,一潭陳年老釀被打的粉碎,濃濃的酒香撒了一地。
她像是被什麼迷惑了一般,癡癡的走過去,抱起旁邊殘留在壇底的酒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