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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苦苦追尋的機會來到身邊，卻發現實現自己的夢想必須以損害他人的利益為代價，逾越道德底線，to_be_or_not_to_be?
“為什麼來外灘這麼遠？”王家雲麵朝黃浦江，迎風整理自己被吹亂的頭絲，雙手撐在江邊的鐵索上，側著頭笑著問。
“我小時候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就喜歡一個人來這裏吹吹風，看著周圍湧動的人潮，外界喧囂反而讓我內心特別安靜。我會從陳毅廣場一直走到渡口，有時一個人坐著輪渡搖到對麵，在東方明珠下麵轉一圈再回來，所有煩惱就都煙消雲散了。”“我喜歡這裏的汽笛聲。”王家雲雙手在嘴前擺成大喇叭口，衝著黃浦江的運沙船大喊。“啊~~啊~~~”
“喂，你瘋了，這裏又不是大海，這麼多人看著呐。”於跳龍輕輕推了王家雲一下，張望一下四周人群的反應。
“我就喊，又沒人認識我們。喂，小蘿卜，跟姐姐說說你小時候還有啥秘密啊？”“哼，小兔子，就不告訴你。”
家雲搖著於跳龍的胳膊，像是在找媽媽要糖吃：“你說嘛，說嘛。”
“真想聽啊？”於跳龍偷偷地斜了斜眼睛，看著王家雲。
“恩。”王家雲用力地點著頭。
“嗯……小時候啊，我不愛學習……”於跳龍看著對麵的東方明珠，若有所思地回憶道。
“你騙人！”王家雲一手捂著嘴笑，一手指著於跳龍：“不愛學習你還能去MIT？！”“騙人？恩……你就不怕我真是騙子？”於跳龍問，自己和王家雲這麼快就感覺好像已經認識了好幾年似的，她對自己也毫無防備之心，這讓於跳龍也覺得不可思議。
“嗨，我又不傻。”王家雲幹脆地回答：“騙子或許能編點不著邊的技術吹噓吹噓，可騙子哪裏有科研觀，哪懂那麼多技術細節。要是真的這麼難得技術都搞懂了，還有必要去當騙子嘛？師太我在科研界混了這麼多年，是真是假問幾個問題，聊幾句我就知道，就像高手過招，一招就能試出你有幾成功力，要不怎麼跑江湖啊！”
“哼，還師太？！說得自己很厲害似的。那師太你還聽不聽故事了？”
“聽，聽，你快說。”王家雲笑得像朵花。
“說了你可不許嘲笑我啊，也不許打岔了。”於跳龍豎起食指，表示一言為定。
“嗯，保證不笑，誰笑誰是小狗。”王家雲伸出手掌，像是在發誓一樣鄭重，臉上卻做著鬼臉。
“我那時候啊不愛學習，我們幾個小夥伴聽說黃浦江的水是流進大海的，而且離入海口很近，就計劃坐著竹排飄到入海口看一看。我就帶著幾個小夥伴偷鄰居家的竹竿，就是弄堂裏大家晾衣服用的那種竹竿。你知道的弄堂裏地方小，每家都準備一個竹竿，晾衣服時就把竹竿找兩個支點撐起來。我們弄了很多竹竿綁了一個竹筏，我還拆了我把的摩托車發動機裝到竹筏上，這樣就可以增加推理，因為我看好多小船上都按了咕咚咕咚冒黑煙的柴油機。”
“你那麼小就會拆發動機啦？！”
“這有啥難的，我爸是機械廠的工人，我耳濡目染，造發動機都沒問題。”於跳龍得意地說。
“那然後呐？”
“然後我們把竹筏扔到了黃浦江裏。結果竹排一下扔下水，還沒等我們下去，就飄離了岸邊，然後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它隨著水流就飄走了，我們往那個方向追也追不上，就在那哭。回到家，老媽下班回來，看到弄堂裏滿地的衣服還奇怪呐。”
“哪來的滿地的衣服啊？”王家雲問。
“你笨呐，我們偷的是晾衣的竹竿，我們拿走竹竿，衣服不都散落在地上了嘛！”
“啊？”
“弄堂住的老爺爺奶奶來找我媽告狀，我媽就拿著鞋底抽我屁股，剛打完一頓，旁邊弄堂的阿姨也來告狀，我媽就又拿鞋底給我一頓胖揍。”
“那得多疼啊，我從來就沒有挨過父母打。”
“可問題是那個竹排是我們偷了周圍好幾十個弄堂的竹竿才做成的，那些人還不一起過來找，一會找過來一個，我媽就打我一頓，最後我就挨了十幾頓打。不過到後來我媽就打給那些丟了竹竿的婆婆阿姨們看，也不用力了。”
“那你爸的摩托車發動機呐？”
“你別說，就這個發動機沒挨打。我當時被打怕了啊，發動機的事我偷偷地也不敢說，後來我爸去買菜才發現發動機不見了，以為是放在弄堂被小偷偷走了就去報案。警察態度也不好，說沒有時間管這種小事，我媽就給他們大罵了一頓，他們拗不過隻好派人下來調查，不巧的是有人在黃浦江打撈上了那個綁著發動機的竹筏。我媽看到臉都綠了。警察說我們無理取鬧，把我爸媽訓了一頓。接下來我媽亮出鞋底，那些之前氣不過來找竹竿唆使我媽教訓我的婆婆阿姨都來拉著不讓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