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聽到領頭人的叫喚，懷中的蘇夏仰起頭來，隻能望到柳哲分明的下巴，她眼裏，心裏全部都是疑惑。
“亨利，帶著他們離開。”柳哲抬手，領頭的人臉色大變。
瞬間，幾人不見蹤影。
“夏夏，不要問。”柳哲開口，“過去的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柳哲。”蘇夏的聲音顫抖的不像樣，“你急於轉換並不完全隻是為了我和孩子，你到底還要隱瞞我什麼……”
柳哲抿嘴不願說。
“他們喚你王，卻叫我王妃……”
“蘇夏，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加重扣在她肩上的力度，“我不會說，而他們更不會說，過去已然過去。”
“是嗎？”她故意牽出嘴角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你確定我不會想起來。”
“你不會想起。”這也是他千百年前和那兩族做的交易。隻要他不死，她就無法想起過去。
“你確定！”她不會告訴她最近在夢中有些模糊卻熟悉的畫麵，充滿了猜疑、暴力、色情、血腥，那些畫麵模糊，模糊到她沒辦法看清任何一個人，也聽不清所有的人聲。
蘇夏的臉上有著似真非假的情緒，他確定，曾經確定，現在卻猜忌那兩族的辦事效率。
最後，他妥協的說，“到你該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點點頭。畢竟她強行逼問的話，估計最後什麼都得不到。他退了一步，沒有必要步步為營。
戰爭！
身著鎧甲的人們，互相廝殺著，她大聲的呐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她伸手想阻止，伸出的手掌卻穿透了那些士兵的身體，她穿梭在奮鬥於戰鬥的人群中，眼睜睜的旁觀著他們的鬥爭。
舉劍，刺入對方的胸膛。
倒下，再次舉劍……
這是這個戰場上所有人在循環的動作，
當她佇立那位帶著銀色麵具，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眼的光亮，讓她努力的睜開眼來想看清對方的雙眸時，那人卻舉起手中的劍刺向她。
“啊……”
蘇夏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泌泌的布滿汗珠。
“做噩夢了。”柳哲不知道何時在她床邊佇立，將她拉入懷中。
“柳哲，我看到……”她聞道他身上的氣息，心中的害怕稍稍緩和，她害怕了吧，害怕一切都如夢中殺戮的戰場血腥、暴力。
“看到什麼？”她這樣的夢境從她回P縣那一天就一直纏繞她，每天晚上，他佇立她床前都能看到她因為噩夢而困擾的發出害怕的聲音。
“人，帶著銀色麵具……”
柳哲的心像掉入寒冰中，不可能，她的記憶之門唯一的解除就是他的生命。那兩族的能力不可能弱成這樣，連個封印都做不好。是他太相信那兩族了，還是他太高估那兩族了。
“你在想什麼，柳哲。”沒有任何動靜，蘇夏抬頭發現柳哲在自己的沉思中，“那些是我的過去嗎？夢中的情境，是我曾經經曆過的，對嗎？”
“對。”他現在才知道這些記憶並不能隨著那兩族的封印所封住，隻是她想起來的時間超過了預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