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給瓜瓜打電話,瓜瓜是我高中時代關係最好的一個朋友,現在在鄭州的一個三本上大學。
“瓜瓜——”我拖長了聲音叫的那簡直了!
“啊喲!”瓜瓜似乎在那頭打了個冷戰,“怎麼覺得這麼惡心,這麼諂媚啊!”
“瓜瓜,好想你啊!”突然挺想哭的。
“我也想你啊!”那頭瓜瓜似乎也是很難受。
“你說我當初幹嘛要死要活的非要考出省來啊!現在還是蠻想家的。”
“得了,你就應該考咱平頂山的那兩所學校,你願意啊?”
“不願意。”我搖了搖頭。
“舍友怎麼樣?”
“人都挺好,就是不愛說話。”
“什麼?”那邊瓜瓜叫道,“哇塞,你改走淑女路線啦?”
“什麼啊,是人家都是沉默寡言的好學生好不?我在這睡了兩個晚上了,第一晚單間,昨晚大家說了兩句就睡了。”
“說什麼了啊?”
“無非就是哪來的啊,多大了啊,我們四個人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你肯定一個人就占了九句。”
“……”
“乖,別鬱悶了,我這邊情況也差不多。”
“是嗎?”
“對啊!我們宿舍六個人,兩個山東的,一個我,平頂山的,一個林州的,一個鞏義的,還有一個方城的。大家一開口就是她們村怎麼怎麼著了,我壓根就插不上話。”
“你歧視鄉村人民啊?”
“怎麼會!”瓜瓜大呼冤枉,“我家就是農轉非的好不?歧視?我有病啊!但是畢竟我很小就從村裏搬出來了,現在你要是讓我說種的什麼地啊,養的什麼豬啊,哇塞,我怎麼能說的出來?”
“不會全是農村的吧?”我皺眉,“你那個學校一年學費可是七千呢,抵我兩年學費呢!什麼時候鄉村人民這麼有錢了?我也搬回去。”
“都傻。考得不好,老師收了學校的錢,一忽悠,這不都過來了嘛!我們宿舍沒交學費的都有四個!”
“什麼學校的老師啊這麼可惡!”
“得了得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說說你那邊的情況?”
“我?”我苦笑了一下,“和你的情況正相反。除了咱這個地級市的,人家不是省會城市就是直轄市的。”
“哇塞,你進了有錢人的窩了?”
“有沒有錢咱不知道,但是明顯我們的水平不太一樣。一個光毛絨娃娃都一大麻袋的,一個和男朋友直接開車到處逛的,一個一來就是佛啊道啊的,還品茶!我家喝茶隻會牛飲!這連茶具都帶來了!”
“……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土?”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真是太開眼了,咱那時簡直像是過家家玩泥巴的小屁孩。你等著,今年寒假回去,咱肯定會變個樣子的。”
“得得,你就安心當好你的陸是非吧!別整個土不土洋不洋的四不像回來。”
“切,姐姐我要是下定決心改變,那還不是一天一個樣!”
“改什麼呀?是準備變成整天隻會眨著你那綠豆眼說‘為什麼呀?’的天真女?還是每天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酸酸女?要不就是和男朋友開著車整個西安瞎逛到處違反交通規則的暴走族?”
“喂喂,說什麼呢,我們宿舍的人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哪有你形容的那麼誇張?”
“誰說你們宿舍的人了?”
“你剛才說的!有錄音為證!”我趕緊悄悄地按下錄音鍵。
“我的意思是,人家娃娃多那叫可愛!你的叫裝嫩!人家喝茶論佛那叫境界,你的叫**!人家和男朋友逛街叫浪漫,你的就是浪費錢!”
“……”這是我朋友麼?確信我不是在給白眼狼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