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奧帶了另外三名僧人正在將眾多僧人的屍首搬到一起,忙碌了半晌,然後用了一種特殊的火引,立刻,火光衝天。拓桑帶了一眾僧人念起了超度經,君玉立在一邊默然致意。
然後,夏奧又帶了那三名僧人分別查看一些圍攻者的屍首。不一會兒,夏奧已經拖了鐵棒過來:“博克多,這些圍攻者除了部分拉汗教徒外,其他絕大部分都是身份不明者。”
君玉放眼望去,這些人絕非什麼身份不明者,昨夜初一交手,她便知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騎,一個個驍勇善戰,按照他們的作戰特色來看,完全是真穆帖爾一部士卒的風格。
原來,昨天早上,拓桑率眾出發,按照慣例要在新年後趕到鐵馬寺進行一月份的講經祈願活動。這個講經祈願大會是輪流在聖宮和鐵馬寺舉行的,今年輪到在鐵馬寺主講。因為鐵馬寺才遭攻擊不久,加上拉汗教最近活動猖獗,所以眾僧商議後,改變了原來儀仗隊前導、馬隊護駕隨行的慣例,“博克多”隻帶了七名教徒抄一條秘道出行。此事原本十分機密,沒想到行到傍晚,還是在這山穀裏遭遇了上千伏兵。
君玉暗自心驚,拉汗教年初上朝廷密告“博克多”未果後,現在又派出如此龐大數量的軍隊追殺“博克多”,現在拉汗教不敢明目張膽攻打聖宮,就選擇了僅次於聖宮的鐵馬寺作為打擊對象,顯然真穆帖爾正是他強大的背後勢力,一旦拉汗教顛覆成功,不僅拓桑危在旦夕,隻恐西南和西北的大部分區域立刻淪為真穆帖爾揮軍南下的大後方。
君玉看了看拓桑手裏的銅鈴,赤巴繼續道:“博克多搖動銅鈴,方圓幾十裏的教徒都會聞訊趕來……”他看了看眾多僧人的屍首,這片山穀十分荒蕪,寺廟稀少,趕來的百多人都是附近深山秘密苦修的僧人,卻遭此大難。
赤巴歎息道:“也闔該我教有此劫難。天意如此,無可奈何。”
君玉忽道:“這銅鈴聲傳出去,範圍之內所有人都能聽到麼?”
赤巴搖搖頭:“隻有我教教徒才能聽到……”
他有些驚疑地看著君玉:“莫非元帥……”
君玉趕緊搖了搖頭:“我是正好視察地形路過這裏。”
忽然接觸到拓桑那奇特的目光,君玉心裏歎息一聲,向遠方看去。
此時,太陽已經越升越高,將那群尚在山穀待命的皴猊的金黃色的長毛照得金燦燦的,十分耀眼。
君玉多次指揮千軍萬馬作戰,卻是第一次指揮這群凶猛無比的皴猊,一場戰役下來,它們居然完全如勇猛的戰士,隻要指揮得當,進可攻退可守,完全是一支十分強大的軍隊。
君玉不禁伸手摸了摸最近那隻領頭皴猊金黃色的長毛,那皴猊吐著舌頭,眼神溫順地看著她。
夏奧第一次見到皴猊如此溫順的眼神,要知道,就連智慧殿的木裏上師生前也隻能號令那兩頭守護皴猊而已。要號令成群的皴猊,隻有曆代“博克多”才能做到。
夏奧屢得君玉援手,早已對她十分欽服,見她不僅能號令這群隻聽命於曆代“博克多”的皴猊,還能指揮這群皴猊像大軍一般作戰,對她更是敬為神明,伏地下拜道:“鐵馬寺距離西寧府不遠,懇求元帥來參加博克多的講經大會。”
赤巴也早有此意,立刻道:“元帥與我教大有淵源,誠請元帥參加。”。
君玉正要婉言謝絕,忽見拓桑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深深的期待之意,謝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強咽了下去,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