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雙方忽然停了下來,朱渝軍中的一些異族部落的士兵忽然驚恐萬狀地大喊起來:“天狗把月亮吃了……”
這時,朱渝也發現了這個景象,他略懂曆法,知道這種現象不過隻有2個時辰而已,可是,他軍中的少數族士兵本就蠻昧,哪裏懂得這許多。逐漸地,那一彎柳葉樣的月光也不見了,天空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眾士兵大駭,不由得在一片黑暗下慌亂潰退。
他心裏一凜,剛一聲令下“撤軍”,一支早已做好準備的鳳凰軍在拓桑的親自率領下已經衝出關口,向亂軍中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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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月色重新升起時,混亂的大軍早已撤退。雖然有這場月相盈虧,可是朱渝下令得早,並未受到多大損失。
後麵馬蹄聲陣陣,正是趕來的西北軍主力。為首的將領有些垂頭喪氣:“君公子,朱渝大軍轉移了方向,並未和我們碰上。”
拓桑點點頭,他精通曆法即使早年密室清修單憑呼吸吐納也能準確判斷出月相盈虧,早已算準這兩日的盈虧,專門留下了主力在後麵一分為二,一支佯裝為朱渝所阻截,一支趕回夾擊想出其不意滅掉朱渝大軍,不想付出了佯攻的大半兵力做代價,再加上如此一場良機,也沒能重挫朱渝,讓他保全了大部,一時也無技可施了。
月亮重新升起,幾十裏外的營帳裏,混亂的大軍早已肅然成陣。
一騎快馬火速飛馳進來,士兵下馬,“稟報駙馬,往祈連山方向增援的其中一路將領遇上了劉之遠的大軍……”
朱四槐麵有喜色,忽道:“二公子,現在他們雙方追逐遠去,直下草原的路途已經被打通大半,眾人也無暇顧及我們,我們不如改道……”
朱渝斷然道:“不,立刻整軍再戰拓桑,我們的兵力遠勝於他,該死的老天也不會一直照顧他的!一日之內,我們無論如何要拿下關口,砍下拓桑的狗頭!”
“二公子!”朱四槐提高了一點聲音,“再戰下去即使獲勝,我們也要大受損失!保存實力最為重要,如今直下草原是代價最小最好的選擇。既然你早已死心,徹底拋開了舊事,現在又何必意氣用事,錯過良機?”
朱渝心裏一震,好一會兒,才大笑起來:“也罷,我又何必和拓桑鬥氣!立刻下令改道,全速向草原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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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桑站到關口的高地上看著朱渝撤軍的大方向。
眾人都十分意外,張原疑惑地道:“朱渝占了巨大優勢,何故倉促撤軍?”
這時,拓桑幾乎已經完全斷定了朱渝的不臣之心,他果然趁機作出了上上之選。好在他這一退卻,西北軍壓力頓減。他暗道:朱渝啊朱渝,你倒不折不扣真是個梟雄的料,把握良機不逞意氣之爭,這一退去,定能成就一番業績。
拓桑心裏如是想,麵上卻絲毫也不流露出來,遙望大草原的方向道:“這對我們來說是大好事啊!”
他想起君玉坐鎮中軍迎戰真穆帖爾,現在也不知情況如何了,雖然對她充滿信心,但是終究十分掛念,立刻重新布防了關口,隻率了剩餘的一千餘鳳凰軍飛速往祁連山方向而去。
這半年多來,他和君玉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如今分別這些時日,隻覺得度日如年,真恨不得立刻就可以趕回去看到她。白色的駿馬馳騁飛奔,他想起君玉那樣神采奕奕的笑臉,恍若眼前,不由得微笑起來:“君玉,我回來了!”
邊境的黎明。
人吼馬嘶,縱橫奔騰,亂箭如雨,血肉飛濺。不時,還夾雜著火炮的隆隆之聲,那是弄影公子設計的幾門火器終於派上了重大用途。
激戰多日,戰場早已從祁連山轉移到了邊境。
“報告元帥,前方發現裏索大軍的先鋒……”
裏索一部正是真穆帖爾留下的退路,攻守皆可。原本是得勝返回的周以達率軍阻截,可是他居然抄捷道繞過了周以達的大軍,及時趕來。
裏索並非泛泛之輩,從他力舍周以達救援真穆帖爾就知道了。若讓他和真穆帖爾彙合,立刻可以扭轉形勢,再加上趕來增援的赤金族幾大將領,雙方優勢隻怕會頃刻反轉。
“報告元帥,真穆帖爾率部分精兵正在突圍……”
遠遠看去,赤金族大軍忽然殺開一條血路,直往包圍圈的側翼衝去。繞過側翼,衝破邊境,就可以和趕來的援軍彙合。盡管他的老巢已經被劉之遠蕩平,可是若叫他逃回大草原,隻怕假以時日又會重整旗鼓卷土重來。
這時,一騎快馬奔回,正是弄影先生。
“先生,裏索一部繞過周以達趕來了!”
“若是叫他接應了真穆帖爾,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君玉點點頭,心裏有些焦慮,轉向身邊的盧淩,正要下令,弄影先生立刻道:“君玉,我率人去阻截他!盧淩就留下協助你好了。”
“先生,我這裏大局已定,而且拓桑快趕回來了。”
“拓桑還沒有回來呢!”弄影先生搖搖頭,一聲令下,率眾而去。奔出去老遠,但見得真穆帖爾突圍之勢越來越猛,雖然君玉這裏占據了絕對優勢,不知怎地還是放心不下,又勒馬回頭運足了內力,“君玉,你要多加小心。”
君玉見他此時還如此掛念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遠遠地看著他的身影回道:“先生,您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