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上官明玉連忙閃到了一遍,還有衣角就沾到了一點兒的水漬。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了眼已然沒有士氣的對手,她覺得這趟來值了。當然,還是不宜久留,“茶就不喝了,姐姐我還是回府休息的好,妹妹體弱也不用送了。”
話完,便是讓那兩個丫頭再度攙扶了出去。
“小姐!”不過是一秒,淩月幾乎的跪倒在顧七七的麵前,抬手輕擦著自家小姐的臉龐。
那淚,是不知覺的滾落下來的。那股酸澀的溫熱,一下子把近日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
“娘娘,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這幾日事情很多,方晴也看得清楚。雖然這事是真,但是肯定是不得已而為之。
“方晴,我知道有隱情,但還是難過。”顧七七哽咽著說道,她知道他對上官明玉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情。她隻是心痛,在那個日子,他依然為了這件事情背棄了他們的約定。
其實,在他的心中,她不過是一抹小小的倩影而已吧。虛無,飄渺,可舍可棄。
她顧七七,有那麼多的無數次來說服自己。有那麼多次,不斷的降低標準,有那麼多次,逼著自己去爭取。
可是那日,她守著他的生辰,坐在桌前等著他,而他卻是在她姐姐的床榻之上。
讓她,情何以堪。
“嗚嗚……小姐。”看著自家小姐這般的難受,淩月也跟著落淚。
小丫頭本來是替自己擦眼淚的,這下反倒是撲倒在自己的懷中哭泣。悲傷中的顧七七不由得扯唇一笑,卻是大把的淚盈滿了整個臉頰。
這般的狼狽不堪,這般的痛側心扉。
然而,你說,故事往往都是這樣。在這個時刻,顧七七那迷蒙的眼眸中,卻是存在著一個切切實實的楚灝的身影。
一個月他不過來了幾次,今天出現在這裏,是來向她報喜的吧。
可是,她卻是以這般狼狽的姿態麵對著他。
“爺……”淩月慌張的退到了一邊,下跪,肩膀還跟著抖動。
顧七七一動不動的坐著,任由著心一抽一抽的痛,任由著眼淚從眼眶裏頭滑落。眼眸不動的看著身前人,等著他的話語。
“知道了?”
“你是過來告訴我的?”
“是。”
深褐色的眼眸低頭看著女子,微微的轉黯,楚灝伸手輕擦掉女子臉頰上的淚水。
“耗子,我做不到了,我的心好痛。痛得我不能夠呼吸,痛得我隻能夠不斷的掉眼淚。”顧七七哽咽,偏過頭離開他的擦拭,“你說,向這裏插上一刀是不是就不痛了?”
“小七!”楚灝駭然!
“耗子,你放心我不會輕易尋死的。但是耗子,小七的心已經在此刻死了。耗子,曾經說過咱們本就應該井水不犯河水,小七觸犯了。從今往後,咱們相敬如賓可好?彼此,不要再招惹對方。”
“這就是你希望的?”
“這是你逼我的。”
“小七,你又何嚐沒有逼過我。”
“耗子,我可以逼迫得了你嗎?”
話題進入了一場靜謐,顧七七這才覺得,她貌似反抗了楚灝的權威。
“楚灝,上官紫蘭不過就是一個棋子而已,你我都知道,所以,不用再對棋子浪費感情了。因為棋子,會很聽話。”
所以,我們就隻是利益關係。
“好。”
那日,楚灝離去的時候,顧七七臉頰上麵的淚水已經冰冷。而後,幹涸的淚漬讓臉頰感覺生疼生疼。
之前的一切感情糾葛全部斬斷,顧七七不要了,她要不起難道還不能夠割舍嗎。
可是,現在,看到外麵燈籠紅掛喜氣洋洋。縱使她需要表現的多麼的寬容大方,她始終都邁不出這一步。
她隻能夠躲在這個龜殼府邸,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她那些故作堅強,全部都潰不成軍。
連同著她這具體質不好的身軀,一點一滴都抬不起勁來。
“二嫂。”
顧七七抬眸,詫異的望向門口的人,他怎麼出現在這裏。
“二嫂,要不要在這個喜宴上鬧上一鬧?”月色下走出的男子,眼眸中明顯是深切的關懷,卻是被嬉笑掩蓋住。
顧七七晃神,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喊一聲沈寅。一年的時間,她貌似還不能夠適應這裏。她淺笑,“好啊,要如何鬧?”
“方法有很多種,那是楚翊找了最實在的一種。”楚翊狡黠的笑道,“我將二哥騙了過來,說二嫂你病重了。”
顧七七扶額,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