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隻要人不傻,有把子力氣,不好吃懶做,都要……當然幹得都是體力活……再一個家裏田地得很少,不能為了去打零工把地拋荒了。
最後一條計安平不太擔心,老村裏人原本就是從村中心搬過去的,山裏田地本身就不夠。
其實老村的人去年多多少少也聽說過白象城裏有工可做,可是路途遙遠,去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人人都有畏難情緒,隻是想一想,卻沒有行動……
計安平直接在家門口招工,一舉數得,既堵了紅姑爺的嘴,讓他不能念叨自己的婚事,又辦了自己招工的事,還能看看零工的數量質量。
歇了一會兒,計安平也休息夠了,趕緊把準備好的木梁搬到樓頂去安上。
趙秀心到晚上才想起來女兒白天還說了一句了不得的話,急得心火上湧,又不好直接問。
“哎,那天林夫子帶兒子過來送銀子,你們看見了吧?”趙秀心在晚飯時提起了林芬芬,還順手給女兒挾了點菜。
計安平的招工計劃,下午就有人上門來詢問。她心裏一邊回憶著這幾個人的資料,一邊在腦海裏排兵布陣,就城裏那一攤子事,該怎麼以老帶新,各司其職,人力最大化……口中還不忘應著老頭子的話,“嗯嗯嗯!”
計明之看了一眼埋頭吃飯的大女兒,見夫郎一臉不悅,趕緊配合,“我看不錯,長得白白胖胖的,還愛笑,不笑不說話。”
趙秀心瞪了夫郎一眼,“那哪裏是胖,那就是有點小肉肉,這樣的男孩子好,一看就知道心思開闊,讓人開心。”
“皮膚挺好的,眼睛特別大,真的一天都笑嗬嗬的……”計倩兒跟對方玩了一會兒,就感覺特別投緣了,“我們還約著正月十五到縣裏咱家店玩呢。”
“小弟,你覺得呢?”趙秀心看了眼大女兒,問計嫻兒。
“啊?”計嫻兒從碗裏抬起頭,“林哥哥啊,人好啊,他親手做的菊花糕還挺好吃呢。”
“嗯,手藝是不錯,聽林先生說芬芬還跟著她讀過幾年書,不說琴棋書畫怎麼樣,管家算賬是一把手。”趙秀心說了半天,沒收到想要的回複,看看大女兒還低著頭猛吃。
咳了一聲,半晌沒看到對方的搭腔,忍不住用筷子頭敲了敲桌子。
計安平根本沒在聽桌上的對話,往邊上移了移。
趙秀心看女兒一臉的心不在焉,不由泄了氣。
計安平沒等到正月十五就出了門。
正月初八邊上下了一場大雪,一時之間天地又凍的硬邦邦的。
正好計安平人也招得差不多了,不趁著這次河麵凍上了走,下次就得趟著冰水了。
這次招工還真的招了幾個願意出力氣的,就是人笨了點,但是長年不出門的人都是這樣,跟在工隊裏磨磨就好了。
家裏鋪子裏該修的修該補的補,招來的人中有人看她忙,連著幾天跑幾裏路來幫忙,這讓計安平感到非常滿意。
人笨不怕,眼裏有活,願意學,都是好工人。
花姑爺短短四五天從計安平這兒掙了一貫多錢,不禁對計安平千恩萬謝,這可比他做媒人掙得多多了,他牽線的人還隻有對他感激的,沒有扯皮的。
出門前一天,計安平帶著幾個工人和兩家人去了一趟雜貨鋪。
經過縣學的時候,計倩兒還跑去把林芬芳給叫了出來。
一行人到雜貨鋪裏把原老板樓上樓下要帶走的東西整到了一起。
這個老板有點滑,原本談好的事情,定金都收了,這幾天在計明之姐妹麵前又開始嘀嘀咕咕……
計安平帶著一行人名為幫忙,實也是幫忙,幫助她們把要帶走的東西理了理,對方隻有感激的份。
計安平是正月初十出發的,帶了五個人跟她一起。這次一共招了差不多小十個人,來麵試的有十七八個,太過瘦弱的、油滑的、是家裏唯一勞力的她沒要。
還剩下四五個人,家裏下大雪放心不下,得等雪化凍後才能走,計安平也跟對方說好,到時候自家雜貨鋪開張,來幫幫忙,同樣算工錢。
這才放心離開。
計安平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衣物、櫃子、火桶、工具……回城的時候隻帶了工具。
哦,還有兩個護身符。那是頭天從縣裏辦完事回來,碰到皇侍廟的老師傅出來化緣,求的。老師傅隻給一個,計安平硬多要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