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雁隨紅葉、綠葉進入百草仙境深處,峰回路轉進入九曲回繞的太湖石陣中。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厲害!”秦素素緩緩從太湖石後走出,“明明知道為了葉小竹不值得還是來了。”
“你服下的,是我和師姐一起配製的穿心腐骨蝕魂丹,不出一刻鍾,你便會化為膿水。”鄧蝶咯咯笑著隨秦素素走出。
“葉小竹並沒有中毒,不過被你的媚術所惑罷了。”杜浩雁淡淡笑笑,“我沒有猜錯吧?”
“那又如何,你還能活著走出這裏嗎?”鄧蝶咬牙,“就算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去。”
杜浩雁的劍已然出鞘,回手削去,劍光閃處,悄然襲來的紅葉、綠葉被擊退開去。紅葉、綠葉躲過了杜浩雁的劍卻沒有躲過隨劍而來的如雨般的梅花針。
看著一地閃著五顏六色光芒的梅花針,鄧蝶和秦素素都知道,針上有毒,那兩個丫頭連喊都來不及已經毒血封喉了。
鄧蝶冷笑一聲,“就算你的劍再快,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擊敗我們兩個。況且,即使殺了我們你也活不了。”
“依你們兩個的個性,為了互相牽製,一定彼此下了毒,雖然暫且沒有大礙,內力大打折扣,或者,能不能運用內力也是問題。”杜浩雁劍尖平舉,悠閑地看向兩人,“妄動內力可是會加速毒氣擴散的,為了製住對方,一定會用特別難解的毒,為了防止被對方找到解藥,一定沒有隨身帶著。”
秦素素不由連連後退幾步。
鄧蝶冷笑一聲,“雖然給師妹下了毒,我卻躲過了她的蝕骨散。”
“你在這裏住了多久?”杜浩雁笑笑,“每天每時,她都可能下毒呀。從收留你的那天起,她就為自己留好了退路。”
鄧蝶一驚,轉頭看向秦素素,秦素素麵無表情,“師姐不是對我也下了手嗎?”
鄧蝶暗自運力,果然氣血不暢。
秦素素認真觀察著杜浩雁,“你的毒該發作了吧?如果再用劍,會立即毒入心髒的。”
杜浩雁沒有一絲中毒的現象,她攤開左手,“所謂的穿心腐骨蝕魂丹,便是這個嗎?”她的左手,赫然一粒紫色的藥丸,“雖然沒有解藥,卻可以不服下,你的兩個丫頭太大意了。把藥給了我,我看也不看便放入口中,以為我為了救小竹心切,也不驗證一下,我放入口中的是為了準備應付萬一,關漠留給我的解毒藥。”
秦素素和鄧蝶不由齊齊後退入太湖石陣中。
“中了劇毒的你們和沒有中毒的我,你們的功夫原本也稍差一些吧?”說著話,杜浩雁的劍舞起萬朵劍花飛灑。
秦素素和鄧蝶同時推對方去擋,結果,兩人反攜手向前迎去。
杜浩雁的劍術並不比陸憑欄差。
“你們輸便輸在了心機上,如果兩人真心聯手,如果彼此多一點信任,如果……”,杜浩雁輕輕歎口氣,轉身向外走去。她的身後,兩具被刺了十幾個洞的屍體橫臥。
“浩雁!”陸憑欄直衝過來。
“鄧蝶不相信秦素素,秦素素不相信鄧蝶,兩人都給對方下了毒。”杜浩雁笑笑,“那兩個丫頭想偷襲我,被我殺了。”
“你是不是早料到會是這個結局?”慕容千裏看向一臉輕鬆的杜浩雁,“所以,才會毫無顧忌。”
“你不是服下那種毒藥了嗎?”陸憑欄關心地看向杜浩雁。
杜浩雁用力敲一下他,“我有那麼笨嗎?明知道那個毒藥不好解,搞不好根本沒有解藥,我服下的是關漠留的解毒藥,不過動作太快了,所以大家都沒有看清而已。”
“以為你救小竹心切呢。”南宮門歎口氣,“這個時候還能這麼冷靜。”
“小竹隻是被鄧蝶的媚術所惑,沒有什麼事的,鄧蝶已亡,過幾個時辰便好了。”話雖然這麼說著,杜浩雁已經在小竹口裏塞下了一粒藥丸以防萬一。
“這些東西怎麼辦?”納蘭無恨指向那群火龍子和雪龍子。
杜浩雁輕柔地笑看向那群劇毒之物,“當然是送它們回去了。”
陸憑欄斜倚廊柱,看向前方花叢中正相互依偎著賞花的一對情侶。兩人時不時輕輕說笑著。
“怎麼,羨慕了?”吳涯懶洋洋地看向陸憑欄,“你的浩雁呢?”
“到底是不是他的浩雁還不一定吧?”正在涼亭中與納蘭無恨對奕的南宮門忽然回首看向陸憑欄,“每次都不知道人家的去向。”
“你就少說兩句話。”納蘭無恨好脾氣地勸著,“他已經夠心煩了。”
“一向風流瀟灑的雪衣劍客陸憑欄,也有如此受挫的時候?”坐在欄杆上向下看的慕容百裏淡淡看向陸憑欄。
“七弟,你就別添亂了。”負手臨風的慕容千裏表情愜意。
“就是呀。”慕容千風和慕容千雨也附和大哥。
“你們聽說了嗎?”南宮門的心思根本不在棋上,“任紫英與何方的事?”
“何方?”納蘭無恨抬頭看他,“那個洛陽的何方?”
南宮門看向吳涯,“他的消息。”
吳涯依舊懶洋洋地樣子,“無名客最終還是選擇了生死與共的葉小竹,任紫英黯然神傷之際,遇到狂徒調戲,碰巧被何大公子所救。任紫英現居何府。”
“據我所知,何方似乎對杜姑娘有些情意。”納蘭無恨若有所思。
“他怎麼也爭不過陸大公子吧?”南宮門幹脆毀棋,“所以,找一個溫柔嫻靜的女孩子,是明智之舉。”
“你們都是名門子弟吧,近來都很閑嗎?”陸憑欄輕輕歎口氣,這些人賴在這裏不算,時時拿自己來說笑。
“這要歸功於你陸大公子和杜大小姐呀,最近江湖平靜得很呢。”慕容千裏笑著看向他。
“不是葉震天夫婦已經認可你和杜浩雁了嗎?”慕容千風湊熱鬧,“幹脆直接去找杜大小姐提親好了。”
“葉震天畢竟是姑丈,如果要提親應該找杜大公子才對。”慕容千雨有些同情地看向陸憑欄,“那個人,不僅僅是你,大家都不太喜歡。”
吳涯斜一眼慕容千雨,“什麼叫不太喜歡,是非常討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