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殘照,豔紅的霞光灑落在襄郢河上,泛起陣陣金紅的波光,燦爛奪目。
這時,河邊的畫舫都已燃起了燈火,那一盞盞五顏六色的燈光聚在河邊,望遠過去,宛如是一條花龍,蜿蜒逆著河水而上。
隨著夜幕的降臨,襄郢河邊愈來愈是熱鬧,有那乘轎、坐車而來的遠方遊客,三三兩兩結伴閑逛,從城裏而來的年輕人。
他們來的方向不同,然而目的卻是一樣,全是為尋歡而來。
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一墨衣男子和他身後的兩個青年,卻如同鶴立雞群一般,卓爾不群。
這墨衣男子弱冠之年卻長的霸氣十足,劍眉直入鬢旁,眼中閃著寒光,似乎這河邊的燈火也沒能融化掉他內心的陰翳,抿緊的嘴唇看出一絲堅毅。
他身後的兩個青年也不簡單,氣宇軒昂,一派正氣,分別身著青色和藍色的緞袍,貴氣十足。
此時,那青衣男子一臉苦悶:“皇兄,難道你今晚要在這裏站一個晚上?”
藍衣男子瞥了他一眼:“五弟,是你自己要跟來,何故去怪皇上?再者你一國王爺,凡事都應有耐性,怎的如此不濟?!”這話大有教訓之意了!
青衣男子訕訕道:“二哥,我這不是著急嘛!”
這時,墨衣男子開口了:“你盡可以先行離開,去會芳閣找樂子去!”語氣之冷,令人毛骨悚然!
提起會芳閣,青衣男子頓時來了勁:“皇兄,聽說今晚琴公子要去會芳閣‘以琴會友’,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說著希冀的看著墨衣男子。
藍衣男子怒了:“五弟,你身為皇家子弟,怎可流連於風月場所,還慫恿皇上跟你一同前去,簡直不可理喻!”
青衣男子張了張嘴,沒敢回話。
墨衣男子卻道:“其實,去看看也無妨啊。朕倒是很想見一見這位琴公子,琴藝超絕,能與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北冥邪神齊名,想必是有幾分本事的。”
青衣男子插嘴道:“何止!傳說琴公子貌若謫仙,有仙人之姿,纖弱無比,這一點倒是與鏡花、水月兩國的男子頗為相似……”
藍衣男子冷哼:“說不準那所謂的琴公子就是兩國在外窺探別國的奸細!與北冥邪神同時出現,同時揚名,實在可疑!”看來他對那琴公子成見很深啊!
青衣男子詫異:“不是說琴公子不會武嗎?”
墨衣男子冷笑:“也不盡然!如此神秘之人,若不能收複,便隻能……”眼底閃過冷光:“五弟,帶路!”
藍衣男子也不好再說什麼,默然順從。
……
……
會芳閣。
孤琴一襲白衣,樸素至極,一頭青絲簡單地用發帶紮著,散落在鬢邊的碎發遮住了他的天人之姿。
此時他躺在軟榻上,榻邊放著一個火爐,身上蓋著厚厚的狐裘。
火星不時迸出霹靂的響聲,卻驚不醒正在安枕的孤琴。
砰砰砰!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響起。
睜開雙眸,那雙眸子比繁星更加燦爛,隻消一眼就使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理了理鬢旁的碎發,依舊讓幾縷青絲遮住臉龐,可即使如此,也遮不住那令日月失色的絕美天顏!
“進來。”淡然一句。
房門應聲而開,走進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女,她是孤琴在這會芳閣的侍婢,名叫青竹。
隻見她略帶羞澀地告訴孤琴,亥時三刻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