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2)
“簡直是一派胡言,什麼‘醫仙’,依我看充其量就是一個走江湖的術士,不過騙騙無知的可憐鬼罷了!”柳正清還沒有走出多遠,皇烈的叫罵聲就抑製不住,似乎是故意要柳正清聽到的,實際上是要自己。
柳正清也是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讀書人要臉,講求士可殺不可辱,皇烈的一番無理誹謗無疑比殺死柳正清更會要他難受。但柳正清很清楚,真正心痛的是皇烈才對。
“什麼人?”忽然,皇烈隱約聽到窸窣的聲響,精確地判斷出方位,皇烈一躍而起,連翻數個筋鬥,徑直衝殺過去。
花叢掩映下的蓮兒驚呆了,或許是因為意外聽到了皇烈與柳正清的一番對話,也或許,皇烈的陣勢著實嚇人。
“王爺住手。”
柳正清急忙阻攔,但皇烈的手還是緊緊扼住了蓮兒的喉嚨。
“王爺!”
“最好站在那裏別動,否則,我連你一起殺!”皇烈凶神惡煞的樣子要人恐懼到極點。
柳正清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皇烈緊扼住蓮兒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懸空抓了起來,就像是抓起一隻待殺的小雞仔兒。蓮兒痛苦的扭動著身體,淒慘的表情著實要人心痛。
“王爺,手下留情啊!”
皇烈絲毫不去理會柳正清,隻是惡狠狠的看著蓮兒,“你躲在這裏做什麼?”
“是夫人,夫人聽到王爺在喚她,所以要蓮兒出來迎王爺的。”
“子柔。”皇烈猶豫了,手稍微放鬆幾分,每次談及子柔,他總會隱隱有幾分惻隱之心,“既然是來迎我那為什麼要藏起來?剛才我與柳太醫的話,你都聽到了?”
“不,沒有,蓮兒什麼都沒有聽到。隻是,我隻是看到王爺與柳太醫交談,所以沒敢來打擾。”
“蓮兒,你很聰明,難怪夫人會那麼的喜歡你。你的回答我很滿意,即使我知道你分明就是在撒謊。”
“沒有,蓮兒沒有,蓮兒沒有撒謊,蓮兒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馬上就會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的,也不可能去四處傳播了。”
“不要,不要啊王爺。”蓮兒已經難以呼吸,喉嚨痛苦的抖動著。
可是皇烈已經暗暗用力,蓮兒幾乎要窒息。
“王爺!”柳正清再也忍不下去。
皇烈用餘光瞟向柳正清,“柳太醫,本王尊重你才叫你一聲太醫,所以請你也尊重本王。這是本王的家事,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王爺,在我們彼此尊重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尊重一下更崇高的生命?”對於皇烈的威脅,柳正清並不放在心上。“王爺,您的殺戮太重了。”
“生命?有的值得尊重,有的並不值得。而且是不是要尊重還要分時候。”
“你所說的時候是不是以你的利益、你的生命是否被侵犯為標準?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
“平等嗎?他們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奴才。”
“生命的平等並不是用金錢可以來衡量的,更不可以進行等價交換。”
“生命很抽象,但金錢可以將一切抽象的事物具象化。”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你的麵前,你怎麼可以說他抽象呢?是你對這些生命視而不見吧!用金錢來衡量生命是對生命最大的侮辱。你信不信,有一天你會發現,那些越是用金錢來衡量顯得低賤的生命才越值得尊重。”
“你這是在侮辱本王嗎?你覺得我的生命不值得尊重嗎?”
“如果你決計要用金錢來衡量自己的生命,是你自己首先沒有尊重自己。”
“馬上,這樣的殺戮就會施加到你的身上。”
“王爺,殺戮必然會招致陰氣的侵襲。”
“你還想說什麼?珍惜吧!這或許是你最後的遺言了。”
“我早就聽說了,邊城又起戰事。這次陛下連夜宣您入宮,恐怕就是為了此事吧!您是在馬背上奠定自己地位的,榮譽因此而起,災難一定也是因此而起。”
“說下去。”
“我說過,王妃腹中的胎兒陰氣極重,一定不可以生下來,這您信也好不信也罷!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陰氣就源自王爺常年征戰的戾氣積累,您進行的屠戮太多。”
“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邊疆戰士的浴血奮戰,如果沒有被你唾棄的屠戮,敵人的鐵蹄或許早就已經踏破了你的頭顱,你們哪裏會有今時今日的安居樂業?”
“如果我們害怕自己的頭顱被踏破就要去踐踏他人的生命嗎?屠戮與安居樂業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殘害不可能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屠戮更是無比深重的殘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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