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舌受到攻擊,寄生體也顫抖不已。若是張曉霜能看見,就會發現那個外賣小哥兩眼上翻,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音,就快要到極限了。
但此時張曉霜看不見,所以她很認真的在和伸入房間的舌體作鬥爭。
一人一獸好容易把長舌怪給拿下了,望著台風過境般的房間,張曉霜卻全身酸軟得坐在地上不想起來收拾。
想到門外的情況,她咬了咬牙,又用了一張定魂符,這才積攢了點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先隨便清了條通道,供她走到門口,然後打開門……
撲麵而來的熱浪讓張曉霜呼吸一窒,視線卻馬上被地上的身體吸引了。
那小哥好可憐,被髒東西寄生了,現在張大著嘴,舌頭吊在外頭,斜斜掛著一截,還流著血,小Q也湊過來,嗚嗚幾聲,張曉霜聽出來,它意思是這人還有救,就是舌係帶斷了,得休養一段時間,而且以後講話會不太利索。
好吧,反正他本來講話就不利索,隻要人還有救,張曉霜倒是不擔心了。
可是……
費力的把外賣小哥給弄到路邊大樹底下,貼了張清心符以驅散他體內僅餘的邪氣,張曉霜提起涼了卻還保存完好的盒飯回去了。
好在天氣熱,就算飯涼了些,那也是常溫的,張曉霜餓得不行,隨便就著吃了幾口,就開始收拾屋子。
“有件事太奇怪了。那邪物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的?又為什麼要來攻擊我呢?”
而且它是寄生在外賣小哥身上,還用了謀略想要進門。這明顯的不是隨機作案,而是有計劃的!
誰,或者說什麼勢力,知道了她在這兒,然後,對方想要她的命!
會是誰呢?
張曉霜百思不得其解。
小Q也歪著腦袋想了半晌,那小模樣把張曉霜都逗笑了。
“說起來,你最近是怎麼了?好像很困,又很累的樣子。”
小Q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又窩到一邊去了。
不想說啊?有什麼心事啊……
張曉霜摸不著頭腦。
一個獸,心事還挺多!
到了晚間,停滯了一天的胎樹又往上長了長,它婆娑著,像是求母親擁抱的幼仔。
張曉霜摸了摸依舊隻有一點點隆起的小腹,問它:“今天對不起了,隻能先用定魂符。不然我會先受不住。”
胎樹動了動,似乎在說它明白。不過,他又做了幾個動作,然後累得一聳一聳的,看樣子像是使上了吃奶的勁。
張曉霜第一次看到他努力的擺動枝椏,一時有些看不懂。
“……你想說什麼?能不能再做一次?”
胎樹抖了抖,又把剛才比的動作慢慢做了一次。
張曉霜絞盡腦汁的猜:“你是說……對方,是來找你的?”
胎樹搖了搖,像是終於能成功溝通,想表達的意思被猜中,十分高興。
張曉霜懵了:“可是他們怎麼知道你的呢?”
你還在我肚子裏呢!
胎樹有些垂頭喪氣,晃了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