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和尚鮮血直流,通天石柱狠狠一吸,立刻吸來一大片。
白起臉色大變,這通天石柱是一根神棍之魂,**在大夢天下之中,沒想到今日竟有此大變!他顧不得小和尚,立刻施展神通,阻止鮮血向著通天石柱臨近!與此同時,四十萬死魂呼嘯而非,想要把鮮血吞噬!
“咦?小鬼鬼,誰讓你來了,給老子……定!”通天石柱輕咦一聲,接著勃然大怒。它定字音節一出口,無論時間還是空間都出現了瞬間靜止!
鮮血再無絲毫阻擋,徑直奔向了通天石柱!
“轟……轟!”血光大盛,將這方天地印得血紅。不久,正是定身術消散的瞬間,一個癲狂到令眾生顫抖的聲音驀然在天地間回蕩!
“該死的,老子今日脫困,定要讓這九天十地、四麵八方在老子腳下盡情戰栗!”這聲音之傲已然走到了巔峰,此話一出,這夢中的世界竟然不停顫抖。
但是,這桀驁之聲還未發完,通天石柱立刻又怒氣衝天:“該死的,這裏是夢境到不了的地方!該死,該死,實在該死!老子還要在這夢中**,不過你也不得好過!老子不能脫身,但送走三個人還不在話下!”
通天石柱發泄完,散發出一波強烈的光環,將猴子、朱能、和小和尚籠罩在內,接連消失在白起麵前。
白起恨欲狂,高大的身軀頂天立地。他將九戟狠狠甩向通天石柱,自己則衝向郢都。他要親自血屠萬裏,血流成河,以泄今日之恨!
通天石柱沉寂下來,如同死去一般,任憑殺兵九戟在它身上激起點點火花。
“北冥之眼,大夢天下!”
朱能消失的瞬間,他又一次聽到了通天石柱的傳音,牢牢的將之記在心底。
……………………
公元前253年,楚遷都巨陽,改都名上郢。楚國名將項燕一戰成名,與白起交鋒而未亡,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烏山,那顆老樹望著靠在她身上的女子,沉沉歎息了一聲,又陷入沉寂。隻是他的枝頭在向著無名城的方向瘋長,如饑似渴!
“等了這麼久,你終於來了……”無名城內緊鄰冥河的地方有一座府宅,一隻長戟橫躺在門口,長戟鏽跡斑斑,如同凡鐵,不見絲毫威能。在府宅深處,一位男子煞氣繚繞,久閉的雙眼驀然張開,喃喃了一聲又陷入長眠。他胸口一個碗口大的窟窿,烏黑的鮮血不停的流淌,裏麵有數之不盡的蟲子在撕咬著他的肉,吞他的髓。他眉頭緊鎖,顯然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這般日子,他已不知過了多久……
夢醒。這大夢天下,仿若真的是一場夢境。
長安城外,如此繁華之都也難免有荒涼之地。這世間,總有陽光照不了的地方。黑暗時刻都在,但它不是為你一個人而存在。
朱能驚魂未定,睜開眼又看到了遠處肆意落下的陽光。它灑在草地上,把草地照得金黃。前方走來一個男子,朱能狠勁揉了揉雙眼,確認並沒有看錯。
“你是項燕!”他聲嘶力竭,驚疑不定,難道還是在夢中?
小和尚攙扶著猴子,搖搖頭:“他是那個酒肆的邋遢男子。”
“哈哈。”男子一掃陰霾,大笑一聲,還是這位小師傅有眼光,“你們可以稱呼我司命大哥,金蟬子坐下二弟子。”
“可是可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猴子虛弱的問。
“沒錯,正是零台方寸山,邪月三星洞,我先回去了,師尊等你們多時了。”司命說完,身子逐漸消散在朱能麵前。
“能長生麼?”猴子目光充滿期待。
“何止長生!”司命盯著猴子,令猴子直發毛。
“不是須菩提麼?怎麼成了金蟬子?”朱能疑惑。
“隻要能長生,管他什麼提什麼子,俺幹了!”猴子老氣橫秋,愣是讓朱能無話可說。
見眾人再沒有疑問,司命身形消散,就要消散在眾人麵前。
“這大夢天下是什麼?”小和尚突然問道。
“夢醒之後誰還記得我……”司命歎息,留下無盡惆悵。
是啊,人生如夢,夢醒之後誰還記得我?這一問,終究是沒有人能給出回答。夢境中,目之所及或許盡是無邊的黑暗,或許你已被濃濃的孤單之酒深深灌醉。但卻不乏沿途美景。
也是月下黃昏,霞滿天涯,怎奈黃昏難繁華?背起行囊,把無邊落日看罷。
如此,一夢便足以。無需停留在任何人的記憶之中。隻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