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瞠目結舌的望著這一幕,他不敢相信,吳清流的修為居然比他高這麼多,連何時出劍他都沒有看清楚。
同樣,趙二山也被吳清流的這一手驚到,雖然他們都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但要是單獨和吳清流比試,趙二山贏的幾率恐怕連三分之一都沒有。
“趙兄,還要繼續嗎?”吳清流麵向趙二山問道。
趙二山聽到這話,知道今日是帶不走何安了,便鬆開了手。
何安一脫身,立刻站到許上仙的身旁,還不忘挖苦道:“做人呢要有點眼力,不然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上仙瞪了何安一眼,何安這才守住口,不再說話。
“吳清流,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暫且放過他們。下次就沒這麼便宜了。”趙二山說完哼了一聲,然後收拾包袱,招呼年輕人回九門派。
等九門派的人走後,吳清流再次向許上仙點頭道:“剛才吳某擅自說二位是我的朋友,還望先生不要介懷。”
許上仙微微一笑,道:“吳道長替我二人解決了一樁麻煩事,我們應該稱謝才是。”
這時,何安也從旁插話道:“就是,多謝吳兄。不知吳兄是何門何派?”
吳清流答道:“神一門。”
何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頗有些興趣。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請二位小酌一杯?”吳清流邀請道。
許上仙沒有留下的打算,便推辭道:“本應我二人請吳道長喝酒才是,但我們還有一點要事,等下次有機會再請道長。”
說完,許上仙就拱手告辭,招呼何安出去。可何安還想和吳清流說說話,他想聽聽幾個門派的事情。但還沒等他出口說話,許上仙已經出了醉青樓。於是,他隻好也向吳清流告辭,說以後有機會再喝酒。
吳清流望著許上仙和何安離去的方向,嘴角微揚,想起剛才在醉青樓外聽到許上仙的說話,在安河鎮這片地方,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那麼強大卻隱蔽的靈壓,怕是連自己的師父都不及其十分之一。正因此,他一進醉青樓就攔下了許上仙,不然趙二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也算是替九門派解了圍。而更為重要的是,他讓許上仙歉了自己一份小人情。飲下一杯火裏燒,吳清流喃喃的自言自語一句:“也不知是何方高人?”
離開醉青樓後,許上仙一路向東走,也不說去往哪裏。大約走了一個時辰,何安走不動了,喘著氣在後麵問道:“許仙,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許上仙絲毫沒有理會何安,還是一個勁兒的走路。何安見他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暗罵了一聲,就又追了上去。就這麼地,這二人一直走到夕陽西下,才到一處破敗的寺廟前停下。許上仙徑自進了廟內,而何安望了一眼“安魂寺”三個字後,就癱倒在廟外的一塊樣式古怪的大石頭上,大口喘著氣,看樣子是累得夠嗆。
月掛樹梢,星辰燦爛,一個安寧的夜。
突然,何安從夢中驚醒,原來是肚子餓了。他摸摸正咕嚕咕嚕亂叫的肚子,喊了一聲許仙,可卻沒有人應聲。於是,他又喊了一聲許上仙,卻依舊沒有人答應。何安感到有些奇怪,心想:“難道他不在廟裏?”這麼想著,何安已經起身,準備進廟裏去看看。
這殘破的寺廟裏散發著木頭腐爛的味道,何安捂著鼻子,想不通許上仙幹嘛帶他到這種地方來。寺廟的屋頂有一個大洞,明亮的月光照射進來,倒也看的清楚。
何安看見一尊布滿蛛網的大佛端坐著,法相莊嚴,卻顯得有點淒涼。
大佛的麵前有一個香案,案上還擺著一個香爐,香爐的附近全是碎瓦片,相當狼藉。
香案的下麵有三個蒲團,想來應該是曾經給拜佛的人準備的。
何安四周瞧了瞧,竟沒看見許上仙的身影。於是,他又低聲喊了幾句。可奇怪的是,還是沒有人應。
這下,何安的心裏有點慌了,他不知道許上仙去了哪兒,還會不會回來等等。
從安魂寺裏退出來,何安有些失魂落魄,想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他才明白,來到東土世界,他隻認識許上仙一個人,是許上仙幫他化形成人,是許上仙答應幫他去找複魂木,是許上仙讓他知道這個世界。可如今,許上仙竟突然不見了,那今後他該怎麼辦呢?
夜,忽然靜的有些可怕。
何安坐在大石頭上,思緒萬千,但卻沒有了先前那般焦躁不安。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笑聲從寺廟後麵傳來:“何安,快升起篝火,今晚有烤野兔吃了。”
是許上仙的聲音。何安眼前一亮,站起身就朝寺廟後麵跑去。隻見許上仙手裏拎著一隻野兔,正樂嗬嗬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