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共才輸了兩萬塊錢,輸了就輸了。你跟我說,頂多不就是打個架嗎?何至於鬧到把命都丟了”,王亞梅也是淚飛如雨。
三輛警車閃燈鳴笛,從縣局看守所疾速駛出。
片刻之後,城西野草溝子那邊,傳來了兩聲清脆的槍聲。
分析本案,馬小六和季東海死有餘辜,搶劫滅門大案,放到啥時候都是必死無疑。
賭博是本案發生的第一個導火索。
馬小六和季東海常年炸金花,俗話說久賭必輸,奸賭出人命。
沒錢了就可能鋌而走險,搶劫殺人,不像賭友們說的那麼輕而易舉,“我們就是玩玩牌”。
各級公安機關常年嚴打賭博行為,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是平安中國建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馬小六第一次和季東海提起去搶劫的時候,季東海顯示出了膽小。據馬小六交代,當時看他膽小,自己也想放棄這個計劃。
後來是季東海又主動找到他,“你說的那事,還幹不幹?”
你這不是找死嗎?當時季東海也是沒轍了,賭債也是債,不還不行,家裏的錢輸了出去,媳婦會打會鬧,土裏刨食的日子哪有多餘的錢?隻能鋌而走險了。
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大案就這麼發生了。
案發過後,想想煙酒批發站程如天那邊,三口之家轉眼間灰飛煙滅,筆者為他們感到無比的惋惜。
試想一下,如果當時他們加強了安全防範措施,晚上不營業,準點關門上鎖。
或者即便是營業,隻在鐵門上留一個小窗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會不會阻止此案的發生?
筆者後來到案發的東關大市場轉了轉。那是夏季的晚上,燒烤攤、燒餅店、香油坊等等都在熱火朝天的營業。
那家程程煙酒批發站的房子已經轉租出去,看招牌是開了一家早點鋪,這時候已經早早的熄了燈,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不知內情的人們,哪裏知道這裏發生過驚天大案?
偶然的一次機會,開會時遇到商業銀行的許再忠,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個案子,提到案中的每個人。
“王亞梅現在怎麼樣了?”我禮節性的,問問曾經見過的她。
“你不知道吧?我這小姨妹還真是挺能幹的,如今在商場裏租了兩個攤位,雇了一個人看管經營著,她自己上貨,做的風生水起”,許再忠嗬嗬一笑,端起了酒杯。
“本來是挺好的日子,弄成了這樣,挺可惜的”,我說。
“她挺能周旋的。那季東海被執行不久,也就是差不多100天吧,季東海他爹一病不起就走了,這邊剩下個婆婆。王亞梅早年喪母,家裏隻有一個爸爸。她做了主,把她爸爸接過來,和婆婆住到了一起,兩個老人成了一家人。”
“沒領結婚證吧?”我也是學過半專業法律課程的人,雖說那些條文被消化的剩不下二三百條,簡單的知識還一息尚存。
“這歲數了誰還領證啊,農村也流行起搭伴過日子,湊合著活著吧”,許再忠和我碰了杯。
想問問王亞梅是否再婚,嘴張了張,還是感覺問他不大合適。
但願好人一生平安,別再發生那些不該發生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