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瞬間充斥大腦,雲姍雙手緊緊抓握住白思竣的手腕,掙紮起來,試圖爭取到一絲呼吸,聲音被掐至變調。
“殿殿下!”
白思竣的眼神狠惡,語氣也不耐至極。
“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一輛馬車上的人,怎麼就跑了一個,這女人被抓出去,怎麼也沒人聽她到掙紮呼救?這個平日裏老實聽話的女人一定也有問題!
雲姍拚命搖頭,聲音已破碎難辨。
“沒有我什麼不知道”
這個瘋子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嗎!他不想救周淳伊的命了嗎?
在她白眼盡現、下一秒就要窒息暈厥過去的時候,白思竣鬆了手,一把將她扔在了地上,狠然道。
“你最好老實點,別讓我發現你摻合了此事,若是錯過了時機,淳兒出了什麼事,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神色猙獰可怖,平日裏還有心裝出的溫柔模樣已不複存在,本意也不再隱藏。
雲姍捂著快要斷掉的脖子,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被盯看得渾身打冷顫,開口時聲音也顫抖不已。
“殿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怎會違逆殿下!”
她毫不懷疑白思竣所說的話,如果周淳伊錯過了救助時間病死去,她一定會在下一秒被拉去陪葬!他這種人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
白思竣滿身怒火未斂,幸而也沒再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冷眼看了一眼跌倒在地上的女人,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這個女人等自己回來再查。
他快步地朝外麵走去,幾個領頭緊跟在後,隨之而去。
隻有雲姍還匍匐在地上,全身止不住的發抖,雖然正值正午,太陽正好,但她身體裏的血液卻仿佛被凍住了,冰冷如跌入冷窖。
她欲哭無淚,心中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在心中哀嚎:自己怎麼這麼慘!
“姑娘,姑娘!”
知芋知芽本來在外院做事,聽聞姑娘在大廳似是受了罰,便著急前來打探,沒想到進正院就看到雲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模樣狼狽不堪,急忙將她扶起來,半拖著她癱軟的身體回到了玲瓏院。
———
白思竣怒火衝天,騎快馬奔入皇宮,等進了自己母妃的宮殿,連通傳都沒心思等,直接衝到了裏廳。
那裏還躺著他今日早些時候才來看望過的母親,霖貴妃。
此刻霖貴妃正氣色無虞地靠在榻上,哪裏還有一絲早上白思竣在的時侯嚴重病弱的模樣!她才喝完補湯,又重新妝點了脂粉,眉眼如魅,麵若芙蓉,黑發如瀑披散在背後,梳單飛髻戴著一隻金簪,看上去比起平時素雅了很多,卻依然精致柔美,配得上百洲國最受聖寵女子的名號。
她撅起眉頭,目露不喜的瞧著直衝進來的兒子,嗔怪道:“竣兒,怎能如此失了規矩?”
白思竣看她淡定如常,好像什麼都不曾做過,神色自然的跟自己說著話,心裏更是無法言語的氣惱,他隱忍怒氣,開口問。
“母妃,你這是為何?”
他既氣又不解,難道自己就真的不能喜愛淳兒嗎,為什麼母妃這麼多年來,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阻撓自己,如今甚至還想要了淳兒的命!
當他知道想要殺害淳兒的死士是母妃派來的,雖然不可置信,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母妃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