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白思竣應該不會再因此事而怪罪牽連自己了,但是自己以後在皇子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那裏去。
見她還站在原地沒動,知芋輕聲喚道。
“姑娘別發呆了,你回來後連午膳都還沒用,快來吃點東西吧!”
雲姍的思緒被打斷,回過神來。
“我睡了這麼久嗎,難怪肚子這麼餓。”
等用了晚膳,身體終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雲姍的心情跟著也好了一些,知芋看她的狀態比中午剛見到的時侯好了太多,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出去。
“姑娘,你身上還有傷,再好生歇息會兒。”
“嗯,你去忙吧。”
雲姍半靠在窗戶邊的榻上消食,今日一連串的事情打得她措手不及,十分被動,這時候才得了點空,能分析眼下的情況。
未來該怎麼辦?她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先挨著吧,天無絕人之路,隻能見機行事,總能再有機會。
雲姍心煩意亂,想去外麵吹吹風,散一下艱難求生的愁緒,剛從榻上站起來,就感覺頭暈暈沉沉的,扶住一旁的牆麵才站得穩當。
頭怎麼突然這麼暈?
難道是白天從馬車跳下來的時侯,不小心磕到了腦袋?但知芋可是將自己全身都翻來覆去檢查了個遍,如果頭上有傷,她早就該大呼小叫了。
莫非是
她突然記起了老家有個年輕人,被車撞了以後,當天一點事都沒有,但是沒過幾天人卻死了,身上一點傷都看不出來,屍檢的時侯才發現內髒已經全都被撞壞了。
自己是不是也是這種情況?外麵看著正常,腦袋裏卻已經遭受了重創!
隻是從馬車上跳下來摔了一下,會有這麼嚴重嗎?可頭腦發暈,雙眼發黑的症狀讓她的心突然就沒了底。
難道自己並不是死在藥引之法上,而是死於跳馬車後遺症?對了,還有白思竣的掐脖助力!
雲姍突然覺得無比傷感,心口像是堵著好大一團的棉花,正被混著各種情緒的水泡發膨脹,脹得她心頭發堵,難受得厲害。
她扶著牆,摸索著往前走了幾步,嘴裏呼喚著。
“知芋,知芽,你們在哪兒?快幫忙叫叫大夫,我好難受,快撐不住了!”
可屋裏屋外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
“知芋,知芽,你們在哪裏?”
她的聲音急切,帶著些哀怨。
為什麼在自己最需要她們的時侯,她們反而不在呢?雲姍心碎難忍,連落在院裏那棵小樹上的眼神,都帶著迷蒙蕭瑟之感。
是不是自己也會如那顆樹一般,到了深秋就枯萎了
她還年輕,還不想死!這些時日她苦苦的掙紮不就是為了活命嗎?
來人啊,幫幫我,快叫大夫
此刻被雲姍不斷呼喚著的兩個侍女,隻不過也去吃晚飯了而已。
知芋在仆人專用的吃飯間快速地扒光了碗裏的飯菜,惹得其他人都疑惑不解。
夥房的一個夥計嘴裏含著飯,吐詞不清的問她。
“你怎麼吃這麼快,是要趕著去投胎嗎?”
知芋抹抹嘴,心頭著急懶得多說。
“我家姑娘受了傷,心裏一定也難受得緊,我得趕緊回去看著才安心。”
如果沒有人照顧,都不知道姑娘又會做出什麼事來,想到方才進屋,看到她把果酒當解渴水全部喝掉了,知芋就不禁歎氣,她也看得出來,姑娘的心情低落,想必眼下也很需要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