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洲大口喘著氣看向眼前這幾個同樣來路不明的人,他們晚黑衣人一步加入了戰局,雖然疑惑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人,但他們畢竟剛幫助自己從黑衣人的困境中脫身,白允洲還是想先表達一下感謝再說其他。
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那幾人訓練有素的收好武器,對著其中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恭敬俯身,等待指令。
男人手上的長劍還未收,月光下泛著不俗的銀光,他麵容冷峻,聲音也像是結了一層冰。
“你們先回去。”
“是!”那幾人聽從了他的指令立即離開。
男人將視線投向了白允洲,馬夫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臉,心下驚訝,壓低了聲音告訴白允洲。
“此人便是那輛馬車上的主人。”
白允洲聽完神色不明,與男人視線相持。
他們刻意偽裝成商販一路跟在後麵,看來一定也是衝著什麼而來的,對方是敵是友無法分辨,白允洲握著劍的手緩緩蓄力。
沒等他發問,男人就先他開口,語氣不善:“我知你此行的目的,並無意幹涉,但請你不要再將那女人牽扯進來,我會將她帶走,往後莫再叨擾!”
不等白允洲反應過來,男人飛身躍起快速消失在了前方的河流處,白允洲緊跟著向前走了幾步,意識到他離去的方向正是方才雲姍姑娘躲避之處,便停下來回味男人離去前所說的那句話。
那個女人,難不成他說的是雲姍姑娘?這人難道是她的舊識?可據自己的了解,雲姍姑娘在百洲國無親無故,怎麼能結識如此之人?
且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但又不幹涉,會是哪一方的人?
疑慮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白允洲越發覺著得要加緊時間將藥尋回,以免多生變故,他吩咐馬夫立即發出信號派人去搜尋雲姍的蹤跡,將她另做安頓,自己則帶人重新擇路出發。
白允洲這麼安排自有考量,今晚突現的這些黑衣人與那日刺殺阿淳的黑衣人是一夥,明顯是衝自己而來,雲姍姑娘再跟著他一路也並不安全。
雲姍姑娘是藥引的事情,他確定沒有更多的人知曉,除了三弟外,不會有人刻意要針對她,看來隻能將她先安置到一個隱秘處避開三弟,也能避免跟著自己可能會遭遇的風險,等阿淳病愈後再讓她隨心安排。
另外,將雲姍姑娘安排到自己尋的安全之處,如果阿淳實在等他尋藥不及,也還可以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將這最壞的打算從腦海裏消除,心裏為自己這與三弟別無不同的計劃而深感羞恥。
一定可以來得及的,他拚盡全力定會為阿淳帶回藥草!
至於雲姍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的人能不能趕在那男人之前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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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姍在一陣清脆的鳥啼聲中醒來,清早的陽光灑落在叢林各處,溫暖而刺眼。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站起來,卻發現雙腿因為整晚隻有一個姿勢早已麻木,剛起來就差點沒站住,才想起來自己還在樹上,她趕緊扶住一旁的樹幹,小心翼翼地站穩,等雙腿的不適感慢慢緩解。
腦袋比身體慢了半拍清醒,等腿上的麻木感完全消失後,雲姍才想起了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那些突如其來的驚恐、驚心動魄的逃生,以及全身的力竭酸軟,都收攏回了腦海中。
得在天黑之前找到白允洲他們,或者找到下山的路!
第一步得先從樹上下去,她低頭看了眼樹幹離地的高度,嚇了一跳。
昨晚她是怎麼爬到樹上的?這個高度都讓她懷疑自己這具身體以前是不是練過輕功,不然怎麼可能爬得上來!難道人在刺激下能激發出什麼特別的潛能?
她嚐試著像昨晚上來那樣,麵朝大樹半攀著粗壯的樹枝,伸出腳往下探索好找到落腳的位置爬下去,但是腳在樹幹上探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能承力的點,這樣半掛著身體很消耗體力,她隻得放棄,重新爬上樹。
改變了下樹的方案,雲姍準備直接跳下去,就像以前體育課上跳遠那樣調整著跳躍的姿勢,調整了好一會兒,還是完全無法做好心理準備,她實在不敢跳啊,這麼高一定會摔死吧?
可是不跳的話該怎麼辦?晨起的尿意已經憋了許久,是摔死還是被憋死?
算了,還是跳吧,也就一兩秒的事兒!
她閉上眼避免因為視覺衝擊而又心生膽怯和糾結,雙腿使力躍起,向下一跳,身體穩穩地落在了樹下的雜草地上,才發現其實她在樹上的位置離地麵並不高,隻是視角不同看著有些嚇人。
一大早就虛驚一場,雲姍沒時間吐槽自己,趕緊找了個地方解決生理問題。